动魄的细节，只说自己出了点意外，想找个清静地方养伤。

“ZC市？北帝观！”候家烨听完，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萧然几乎能听到那“嘭嘭”的响声：“那敢情好啊！你来！包吃包住！道爷我这儿清静得很，除了香客就是鸟叫，保准你安心养膘！”

挂了电话，萧然不放心，还是想用手机发个消息过去。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

他用仅剩的右手，在手机上敲下简短的信息，告知自己的状况和打算。候家烨的回复几乎是秒回，一串大笑的表情包，然后是：“萧大侠这是历劫归来啊！成，师兄我正好缺个扫地的，包吃包住，速来北帝观报道！”

一周后，萧然拖着伤臂残腿，出现在了ZC市的火车站出口。

ZC市的火车站，比AL市的要小一些，也旧一些。空气中没有那种挥之不去的工业废气味，多了一丝潮湿的泥土芬芳。

也没有AL市火车站常有的在站外等候的出租车。

却也不是没有来接人、接客的各式车辆，最显眼的就是在一堆五菱宏光里面的一个道士。

正同一个司机侃侃而谈，说些什么市里车站的历史，有趣的是…讲的尽是些鬼故事。

这个微胖的道士，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道袍，头顶随意挽着一个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

“马猴！”萧然拄着拐，喊了一声。

候家烨闻声转过头，看到萧然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先是一滞，随即快步迎了上来，那身形跑起来，竟也带着几分道家仙风道骨之外的……灵活。

他的肚子比大学时更圆了，像揣了个小西瓜，脸上依旧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看到萧然的惨状，先是夸张地“哎哟”一声，随即大步流星地迎上来，动作却很轻巧地避开了萧然的伤臂。

候家烨快步走过来，看到萧然这副“伤残”模样，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讶和担忧：“我的天！马猴，你这是……让驴踢了还是被熊拍了？”

“差不多。”萧然苦笑。

“不是我讲，我的个乖乖，你这是……去西天取经遇上九九八十一难了？”候家烨扶住萧然的胳膊，看着他腿上的石膏和吊着的左臂，夸张地咧了咧嘴，但眼底的担忧却做不得假。

“小场面。”萧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略显僵硬的笑容。

“行了行了，别嘴硬了，死猴子。”

“马猴，你这……这是被哪路妖精给打了？”候家烨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山野道观特有的爽朗，在这略显嘈杂的出站口，显得格格不入。他毫不费力地从萧然手中接过简单的行李包，另一只手则想去搀扶萧然，被萧然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小车祸，死不了。”萧然的声音有些沙哑，长时间的沉默让他的声带有些僵硬。

“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候家烨哈哈笑着，蒲扇般的手掌拍了拍萧然完好的肩膀，“走，师兄我开了观里的三蹦子来接你，保证比你那西轮的稳当！”

“三蹦子”果然名副其实，一辆半旧的电动三轮车，车斗里堆着些香烛符纸。萧然被安置在副驾驶座，每一次颠簸，都让他额头渗出冷汗。候家烨一边哼着不成调的道教经韵，一边熟练地在坑洼不平的乡间小路上驾驶。

“北帝观在城郊的青云山上，清静得很。”候家烨介绍道，“观里就我师父，我，还有两个打杂的小道童。你去了，就当是闭关清修。”

“道观……方便吗？”萧然有些迟疑。他想象不出自己一个双手沾过血的人，住在道家清修之地会是什么情景。

“有什么不方便的？出家人慈悲为怀嘛！”候家烨大大咧咧地摆手，“再说了，你我兄弟，客气个啥？你安心住着，每日三餐我给你安排，保证清淡养生。你要是闷了，我陪你下棋聊天，或者……我给你讲讲道经？”他挤了挤眼，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萧然看着候家烨那张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红的圆脸，以及那双依旧清澈、带着几分憨首的眼睛，心中那块因长期紧绷而变得坚硬的地方，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

“那就……叨扰了，马猴。”

萧然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和远山，天空是那种雨后初霁的淡蓝色，干净得有些不真实。

这与AL市的压抑截然不同。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感受着右腿石膏传来的沉闷痛楚。

约莫半个多小时，三轮车在一座半山腰的石阶前停下。青云山不高，但林木茂密。

北帝观的山门掩映在几棵巨大的古樟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