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这边冲来！我转身就跑，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404教室门口。这一次，门大开着，里面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一个穿红裙子的身影悬在教室中央，绳子深深勒进苍白的脖颈。悬空的双脚轻轻摇晃，脚尖下方，是一张被踢翻的椅子。

就在我惊恐万分时，那个身影突然抬起头，充血的眼睛首视着我，嘴角扭曲成一个可怕的微笑。

"你终于看到真相了，柯阳。"林小满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现在，选择吧——记住我，或者取代我。"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悬在空中的林小满开始剧烈挣扎，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的手指抓挠着脖颈，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救...我..."她突然用清晰的声音说道，眼睛死死盯着我。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冲上前去抱住她的双腿往上托。就在我接触到她的瞬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我感到自己在坠落，穿过无数记忆的碎片——林小满第一次走进这所大学的笑容，她在图书馆熬夜学习的侧脸，她收到不理想成绩单时的泪水，最后是那个决定性的夜晚，孤独和绝望如何吞噬了她...

"砰！"

我重重摔在地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404教室门口。天己微亮，清洁阿姨正惊讶地看着我。

"同学，你怎么睡在这儿？多凉啊！"

我茫然地坐起来，浑身冷汗。教室里空无一人，我的书包好好地放在角落的座位上。没有绳子，没有红裙子女孩，只有晨光透过窗户洒在空荡荡的课桌上。

"现在几点？"我嘶哑地问。

"六点半啊。"阿姨奇怪地看着我，"你没事吧？脸色很差。"

我摇摇头，踉跄着站起来收拾书包。当我把《高等数学》塞进包里时，一张泛黄的纸片飘了出来。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谢谢你记住我。——林小满"

我颤抖着将纸片塞进口袋，走出教室。这一次，走廊正常地通向楼梯口，没有循环，没有红衣女孩。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己经永远改变了。

在楼梯拐角的公告栏上，我停下脚步。那里多了一张我之前从未注意过的纪念照片——2005级心理学系林小满，笑容永远定格在二十一岁。

我轻轻摸了摸照片，低声说："我会记住的。"

走出教学楼时，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上，温暖得几乎让人流泪。我回头望了望404教室的窗户，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身影在向我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