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人生大舞台的生动缩影,生离死别,悲欢离合,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人性的高贵与卑劣,感情的深厚与淡薄,品行的真诚与虚伪,在生与死的考验面前,展露无遗。人只有如此微观而真实地接近死亡,才会体会生的价值和意义,才会接触到生命的实质与重心,才会懂得感恩和珍惜。
父亲的病,让我从孩子成为大人,女儿的坎坷,让我从女孩变为女人。这是上天对我的历练和考验。由此,我抛却了骨子里固有的虚荣和轻飘,软弱和娇气,不再为风花雪月的“小资情调”矫情地作态流泪,寻死觅活,而是,在人生的大风雨面前,挺直了脊梁,努力顽强地做人。
《在疼痛中奔跑》二十三:裴裴(1)
经过几天的输钙,孩子的手舒展了,总算是一场虚惊。
谁能想到,这么个娇弱秀气的小人儿,竟已数度在生死线上挣扎,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这个小小的人儿,会有些什么样的造化呢?
孩子刚出生时是5斤8两,出院时却不到5斤,已然瘦成了皮包骨。`r¨c!y·x`s\.?c/o?m?芊芊将女儿抱回了家,取名叫“丫丫”。
芊芊带孩子带得相当辛苦。为了不影响桑上班,她和孩子单独住在客房里,每天晚上要喂孩子吃几次奶,而且孩子自己不会吸,都是用滴管一滴一滴喂到孩子嘴里,还要反复地挤奶热奶,喂一次要一两个小时,隔一个小时又得喂。芊芊本来入睡就慢,基本一个晚上就算泡汤了,只有白天将孩子交给孩子的奶奶和保姆带时才能睡一会儿。
桑呢,也不可谓对孩子不尽心。很多次去他家,桑都把孩子抱在手里,一副慈父形象。不过小保姆缨子偷偷告诉我,桑比较喜欢“挣表现”,有人来就赶快抱孩子,没人时就玩自己的。我听了暗暗好笑,桑怎么仍然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还需要从别人的眼睛里认识自己,肯定自己?
而且,桑还专门准备了一个笔记本,记上孩子每一次吃奶的时间、数量,以及大小便的次数、颜色……说是以备随时观察孩子的“动向”。*如.闻_枉_ ^冕¢废.越^读+连晚上喂几次奶、大小便几次的时间都必须记上,这更无谓地增加了芊芊的工作量,如果哪一次漏记,桑就会大发雷霆。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日记”,不由啼笑皆非。真不知这有何实际意义?可这似乎是桑爱子的成就和明证,只要一有人来他就会拿出笔记本供人“欣赏”。来人会啧啧赞叹没有见过谁当父亲这么尽心,这么有“创意”的,听着旁人的称赞,桑会露出自得而舒心的微笑。
芊芊很快地瘦了下来,甚至比她生孩子以前还要瘦,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倒不似别的产妇,成天为减肥而发愁。她依然喜欢打扮,喜欢化妆,连推孩子去广场散步也要精心装扮一番,真是一朵打不垮,压不坏的塑胶花,只是青黑的眼圈隐约可见憔悴的痕迹。
这一段时间,由于芊芊不便外出,3人聚会自然少了,我自己也深陷在这一段崭新而狂热的感情中,不能自拔。
对凌逆的痴情已快达至沸点,每分每秒,每时每刻,心里眼里都是他。独处的时候,我会怔忡地想起他,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诧异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奢侈的幸福,怎么可以真正和我梦想的王子走在一起?可以真切地看到他,抚摸他,可以听到他说,我的美丽的长发女友,我的聪慧的敏锐的可人儿。与此同时,我对沈浩的厌倦与不耐烦却与日俱增。
不知沈浩有无发现什么异样,每天我都很晚回家,回家后便独坐冥想,否则便是发信息。但沈浩从来什么也不说,更不问。只有一次半夜3点,凌逆的信息发过来,我忘了调整为振动,沈浩被尖锐的鸣叫声惊醒。我有些惶惑地看着沈浩,如果此时他要求看我的手机,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毕竟有些心虚。沈浩坐起身来,揉揉眼,嘀咕着说:“谁呀?这么晚了!”
我没有回答。沈浩看了我一眼,倒头又沉沉睡去。我心里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半是轻松半是失望。或许沈浩就是一段麻木不仁的木头,没有任何感觉。有时我甚至宁愿他清查一下我,宁可他也同我理论吵闹一番,总比这样不痛不痒的好。可,沈浩太木讷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