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终于恋爱了!而且是理直气壮的。?x¨x*i.a,n?g*s+h¢u`..c+o?m\高中毕业对于一个人是一个奇妙的分水岭。毕业之前,是一个小孩,在家长和老师的管辖下,有着诸多的禁忌,而一旦高中毕业,无论是读大学还是工作,都已经是“大人”,有了支配自己生活的权利。高中时的恋爱是“早恋”,被严令禁止的,而高中毕业后的恋爱则天经地义。哪怕这其间仅仅相差一两个月。
我把自己久久压抑的关于爱的激情与幻想一股脑地倾注到桑的身上,但是,桑不再“配合”我,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从开端的“迷乱”中清醒过来,他恢复了本真的自我。我写了情诗献给他,他不再感动,嘲笑我说:“你这傻瓜!”他把我写给他的情书扔得东一张西一张满屋都是,他不再陪我去“憩园”,说那个地方“莫名其妙”。
我有些失望,感觉爱情似乎不该是这样,感觉桑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白马王子。但我不敢说出来。我不敢否定桑,就像不敢否定爱情。/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我勉强让自己相信,其实爱情就是这样平常无奇的,桑没有错,错的是我。
我接受桑,除了爱上了“爱情”本身,是否还有一种感恩的情愫,因为他对我工作上的关照?
我想,这因素是有的。
这或许也是一种功利心,一个业余节目主持人爱上一个电视台的文艺部主任,就像一个演员爱上一个大导演,是爱上其人本身,还是爱上他给予自己的机会?或许,二者皆有,密不可分。
我爱上了桑所给予我的机会,却没有想到,机会因为我接受了桑而远离我。
电视台准备新开的栏目,有3档确定了我为主持人。但是,在节目正式开播的前夕,桑告诉我,我的工作已全部被取消。
为什么?我惊讶无比。
桑说,是台长不同意。
《在疼痛中奔跑》六:芊芊(5)
关于此电视台的台长,是一个非常戏剧化的人。他来自在夜郎城迎风勒马颂吟“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那位伟人的故乡,很有些捭阖天下的情结。¨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他又爱写一些散文,自费出版过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在这座小城每每以“大文豪”自居,因而又沾染上“文人”的风流自诩,率性而为。他爱以“贾宝玉”自居,将他偏爱的几位女人分别冠之为“林妹妹”、“宝姐姐”、“袭人”……
这么一位“雄才伟略”又怜香惜玉的“才子”,对女人尤其地关爱。但是,他有一个毛病,就是不允许刚进台的女孩子谈恋爱。如果有哪位女孩子的男朋友来到台里,必定被他毫不留情地轰走,而有哪位他较心仪的女孩子结婚,他会难过得几欲死去,称“又一位纯情少女落入魔爪”!
我和桑刚“确定关系”后的一天我陪他在电视台加班。我们一边剪片子,一边热烈地攀谈,或许,我们的手还握在一起。突然,台长出现在门边。他狠狠地盯着我们,眼神中满怀厌恶与愤怒,脸阴沉得似乎马上就要哭了出来。我惶恐地叫了一声:“台长。”他不屑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从此,不管在什么场合看见他,他总是那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阴郁模样,像凤凰城漫长无期的冬季,永无晴天。
因为我还未正式进台,还未做过一档电视节目,就与桑谈恋爱,于是台长反感至极,取消了我所有的节目。
当时,桑并未告诉我具体原因,只是说,台长不同意。
我失望透了,因为我已经对做电视有了太多的憧憬和向往。我委婉地向桑表示希望他能为我争取一下,因为那3档节目都在他的管辖之下,桑却义正词严地说:“就算台长同意你做节目,我也不会要你做。”
“为什么?”我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