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恢复力十分强大,但饶是如此,就这么被硬生生扯下一条手臂,想要恢复如初还是太困难了一些。-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绝霄也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脑子发懵说出了那些话,分明这种事情已经经历过无数遍了才是,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觉得不舒服了呢?
但愿用一条手臂,能够挽回自己说过的那些气话吧。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营帐外有人接近。
“谁!”
绝霄顿时警觉起来,他以为是有人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来者会是来取笑他的,或者来威胁他的人,就在他想着周围的护卫刚才已经被他遣散了,他要怎么用这具身体突围的时候,听到了门外人的声音。
“是我。”门外的声音十分清澈温润,“我可以进去吗?让我看看你的伤。”
绝霄眼睛微微瞪大,杀气与警觉一瞬间消失无踪,反而变成了一种无措和紧张。
他赶紧起身将屋外的人拽进来,果不出所料,这个声音就是云翳的!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万般紧张的伸出个脑袋向外张望,没看到人之后立马缩回去,拽着云翳让他坐在主座上,“这里是妖地,还是很危险的狼妖的地盘!你怎么能孤身一人到这里来!还有,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我来给你送药。”云翳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里面发出东西碰撞的声音,又用手指了一下他的断臂,“你受伤了,不是吗?放着不管的话会变的更严重的。”
“你是特意给我来……送伤药的?”绝霄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摇头,“不对不对!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云翳将瓶子放在桌上,叹息一声,“能够知道我的位置,也知道你的位置,并且将我毫发无伤的带来这里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吧。”
“是镜尘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给你治伤。”
绝霄皱眉:“可我并不觉得镜尘兄有多在乎我,或许他除了云翳兄以外,谁都不在乎吧。”
云翳沉默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解答这个问题。妖体出问题,他自己也有责任,虽然有心想要改变,但却不知该如何改变,到头来利刃既伤了敌人,也伤了自己人。
或许他应该对妖体有所约束,但变身之后就连自身的心智与感情也会遭到影响,根本无法保持理智。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他是一个无心无情之人。”云翳轻声说道,“但这并非他本意,而是……他的缺陷。从诞生的那刻起,他就无法理解人的感情。其实他也并不理解我的感情,只是因为救命之恩,愿意为我做事而已,也仅限于为我做事了。”
“所以他并非有意对你区别对待,而是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可是他很在乎你。”绝霄十分郁闷,声音也闷闷的,不知不觉就在云翳面前将心事全都说出来了,“明明都是儿子,就算我并非完全的妖,父王也并不喜欢我,甚至对于他不喜欢的妃子生出来的孩子都比我好。”
“母亲也是……分明我是她的亲生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甚至她对外人却永远比我更亲近。”绝霄抿着唇,“我能理解她恨我,毕竟我是父王的种,长得像她也像父王,我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向她说明她的屈辱,但我做不到不恨她。”
“我小的时候她曾几度试图将我杀死,把我闷死、溺死、掐死,甚至是把我烧死,我都侥幸活了下来。”
“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我的生命力不那么顽强,在她第一次试图杀我的时候就这么安静的死去,会不会对我对她来说都更好一些?”
“我原以为我不在乎这些了……但不知为何,镜尘兄突然让我想起了母亲,所以我的情绪有些失态了……”
云翳坐在他身边安静听他说完,用手撑在桌面上,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他已经跟我说过这些事了,我也已经理解你们之间发生的矛盾了。他无法理解人的感情,因此也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做错,这一点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是有的时候,在乎一个人,并不能说明他懂一个人。虽然镜尘很在乎我,却并不一定懂我。”
“在乎和懂之间,永远不是相互依存的。有时候最懂你的最欣赏你的,或许往往是你的敌人,而不是在乎你的人,不是吗?”
绝霄没有回答。
云翳将小瓷瓶推给他,“里面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