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的老百姓。他常说,土改不是要把人往死里整,是要让穷苦人过上好日子,让有能耐的人能为国家出力!”
…………
午后时分,马蹄声在柳树沟村口响起。雷虎紧了紧领口,看着身后垂头丧气的林义虎——昔日意气风发的队长,此刻被褫夺职务的红袖章还歪挂在腰间。
“行了,老林,别蔫了吧唧的,有乡亲们给你求情,周书记不会挥泪斩马谡的!”
“唉,错了就是错了,我现在两头不是人,既对不起周书记,也对不起乡亲们………”
马车轱辘碾过硬土地,刘有田走回家中,院里晾着的咸菜缸还泛着酸味,而他刚上任的农会主任又落了马。
李二被反绑着架上骡车时,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乡亲们又开始数落起了李二:“赌鬼!卖儿卖女的畜生!”此起彼伏,这话惊得车辕旁的老马打了个响鼻,扬起的蹄子差点踢到围观的孩童。
雷虎抬手看表,表盘上的时间,距离他接到保护周慕白的命令,己经过去了快24个小时。
“慕白同志,这匹马性子温。”警卫员牵来一匹枣红马,鞍子上还垫着厚实的棉毡。周慕白扶着马鞍的手有些发抖,海外求学数年,他见过最烈的马也不过是海外仪仗队的马,自己哪里骑过。
雷虎轻夹马腹,棕色马默契地与周慕白的坐骑并驾齐驱。他瞥见年轻人攥着缰绳的指节发白,军帽檐下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慕白同志,来,大胆些。”说着伸手拍了拍那匹枣红马的脖颈,“这雪儿性子最温,你瞧,它连鼻息都带着暖意。”
话音未落,雷虎己握住周慕白僵硬的手腕,将缰绳重新绕了个利落的结:“别死死攥着,掌心虚握,跟着马的节奏起伏。”他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军靴轻轻磕了下马镫,“感觉到了吗?它抬脚时,你的身子要顺势前倾......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