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转而又化为了无尽的温柔。

伸手抚上燕渡月的后颈，通红双眼最后看了她一眼。

无奈嗤笑。

“你赢了，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无法漠视你的生死。既是最后一面，那便给我一份礼物吧。也不枉，为你死一场。”

说罢，风宿渊俯身而下，吻上了她。

这一吻，蜻蜓点水。

却带着此刻的风宿渊，最后的告别。

而红光消失的那一瞬，风宿渊本来紧闭的双眸再度睁开时，已然换了神色。

感受着燕渡月唇瓣的温软，他身子一僵，片刻贪恋，又立马放开了她。

燕渡月身子一软，被风宿渊接入怀中。

他眼底的震惊停顿片刻，随即化为了丝丝阴鸷和嫉妒。

他竟然敢吻她。

竟然敢借用他的身体，在他的意识消失时，去吻她。

气息冷冽之后，手腕一紧，将他的心绪拉了回来。

他这才注意到，藤蔓在手，而另一侧，绑着的，竟是羡乐。

更奇怪的是，羡乐正一脸茫然，“我怎么会在此处？”

风宿渊收紧藤蔓，“你不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但我不记得，我为何会在此处，还有…”

羡乐指了指手腕的藤蔓，“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手，灵力输入藤蔓，却没有什么用处。

而看见羡乐的灵力，风宿渊神色一沉，看了看怀中的燕渡月，又看了看四周，思绪整顿，大致理出了思绪。

他转变之后便感觉不到灵力，阿月亦是，所以转变会使人失去灵力。

那羡乐，是在正午之后出现的。

这藤蔓是阿月给他们绑上的，这说明，羡乐同她一定合力找到了什么线索，想要传递给他。

但羡乐失去了部分记忆，也就表示，这阵法会有抹除那些想要违抗他规则的存在。

既然会抹除，那他留下的信件自然也消失了，阿月也会猜到这一规则。但她依旧要这么传递消息，也就一种可能。

她是故意的。

她在迷惑这阵。

让阵法误以为那就是她传递消息的法子，从而对羡乐进行了记忆的抹除。

那她真正要传递信息的，又是什么呢？

风宿渊看向四周，当目光落到那灯上时，眼底一亮。

是灯。

规则里本就存在的东西，自然不会被规则怀疑和抹除。

她选择这里，只有灯，是她的理由。

她在戏弄规则。

而且他猜测，阵法虽然强大，却也不是无所不能，只有子夜和正午转化之时，才能抹除那些变数。

转变之后，他在发现灯的秘密，阵法规则也无能为力。

这是他们的机会。

风宿渊挥手间，便将藤蔓收走。

随即看向羡乐，“羡乐前辈，喜欢打破规则吗？”

羡乐本就通透，即便失了部分记忆，自然也能大致猜到内里关窍。

看向风宿渊，相视一笑，“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