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瑾、程纭和祁嫣然互相矛盾的咆哮。
苏俊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徽章。
那是一枚银质的狼头,造型古朴,线条刚硬。狼的眼睛是两颗细小的红宝石,但在常年的摩挲和浸染下,整个徽章都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色泽。
那是苏家的家徽。
上面,还残留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属于他父亲的血。
他将家徽按在车载摄像头的镜头前。
“朱雀,把这个画面,用公共频道广播给他们每一个人。”
下一个瞬间,正在互相吼叫的白瑾、程纭、祁嫣然,以及所有三家的核心成员,他们的私人终端上,同时跳出了一个清晰的画面——
一枚染血的狼头徽章。
一个宣告。
“告诉他们,”苏俊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遍了东海市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从今天起,东海市没有三家独大。”
越野车没有丝毫减速,如同出膛的炮弹,撞向那道脆弱的防线。
“只有我苏家的复仇路。”
哐——!
金属扭曲断裂的声音,伴随着人体的飞散和惨叫,构成了这个血色夜晚的第一首序曲。
越野车冲破了路障。
朱雀发出一声畅快的呼喊。
越野车在东海市的夜色中穿行,身后是逐渐平息的骚乱和无数双惊疑不定的眼睛。城市的光怪陆离被远远甩开,取而代之的是苏家老宅那片静谧的黑暗。没有灯火通明,没有严阵以待。大门敞开着,像一个沉默的巨口。
“这不对劲。”朱雀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毕露,“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个陷阱。”
“陷阱需要诱饵,也需要猎人。”苏俊收回那枚染血的家徽,重新贴身放好,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异常清醒,“他们现在,既没有做诱饵的资格,也没有当猎人的胆量。”
车停在主楼前。朱雀没有熄火,手始终没有离开档位,做好了随时二次冲锋的准备。苏俊推开车门,径直走了进去。
熟悉的玄关,熟悉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香薰和恐惧的陈腐气息。几个佣人蜷缩在角落,看见他时,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苏俊没有理会他们,他的脚步很稳,目标明确二楼的书房。那是他父亲生前待得最久的地方。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
没有埋伏,没有保镖。只有两个人。苏天昊和他母亲黎曼丽。
“你回来了。”黎曼丽率先开口,她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试图维持着长辈的端庄,“阿俊,你太冲动了。今晚的事,你把整个苏家都推到了悬崖边上。”
苏天昊站在她身后,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俊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书房那张紫檀木书桌上。他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桌面,上面没有一丝灰尘。“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
“这是苏家的书房,当然要保持体面。”刘清的语气加重了些,“苏俊,我不是在跟你闲聊。白家、程家、祁家,你同时得罪了他们所有人!苏家的基业,可能会因为你的鲁莽毁于一旦!”
“基业?”苏俊终于转过身,正对着她,“我父亲尸骨未寒,你们就忙着和白家勾结,变卖苏家的资产。那个时候,你们想过苏家的基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