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娃子的魂……”
大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但看着炕上几乎不成人形的我,还有那点随时可能被污秽吞噬的纯净玉光,最终狠狠一咬牙,转身冲出了厢房。
风雪猛地灌进来,又随着急促的关门声被隔绝在外。厢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
没过多久,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门被用力推开,大姑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那是一只老旧的铜碗,碗沿坑坑洼洼,碗底积着一层厚厚的、凝固发黑的油脂,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腥臊气味——那是供奉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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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将那铜碗放在油灯旁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同样老旧、布满油腻污垢的黄铜小碟,碟子边缘雕刻着模糊的兽形图案。~墈^书~屋\ ?勉+废′粤′黩^她小心翼翼地将油灯里那点微弱的火苗,用一根细长的引火草捻子引到了黄铜碟子里。
“嗤啦……”
一股更加浓烈、带着原始野性的腥臊气味猛地腾起!黄铜碟子里,那点獾油火苗剧烈地跳动起来,不再是油灯昏黄温顺的光,而是一种带着躁动不安的、诡异的幽绿色!火焰扭动着,在碟心投下不断变幻的、如同野兽剪影般的跳跃光影!
老参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跳跃的幽绿火焰,干瘪的嘴唇开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频率快速开合,发出含混不清、如同梦呓般的音节。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像是某种古老的召唤。
“呜——呜——”
厢房外,原本呜咽的风声骤然变了调!变得尖锐、凄厉,如同无数野兽在旷野中绝望的嚎叫!狂风卷着雪粒子,疯狂地抽打着纸糊的窗棂,发出“噼啪”的爆响,整个破旧的土坯房都在微微摇晃!
老参婆的念咒声陡然拔高!变得尖利、急促!她猛地将手中的老山参拐杖重重顿在地上!
“笃!”
杖头虬结的根须似乎活了过来,在幽绿的獾油火光照映下,影子在墙壁上疯狂舞动、扭曲、拉长!如同无数挣扎嘶吼的兽魂!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混杂着山林野性和血腥气的诡异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狭小的厢房!空气仿佛变成了某种半凝固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吸进去的仿佛是冰冷的雪渣和浓重的腥臊!
那跳跃的幽绿火焰猛地蹿高了一截!火光里,似乎有无数细小的、痛苦扭曲的面孔在翻滚、哀嚎!
老参婆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如同筛糠!她的头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幅度左右摆动,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那双浑浊的眼睛向上翻起,几乎只剩下惨白的眼白!
“来了……”大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咚!”
老参婆枯瘦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随即,她以一种完全违背了年龄和身体结构的敏捷,猛地弹了起来!腰背挺得笔直,头颅高昂,脸上所有的皱纹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僵硬和漠然!
她缓缓睁开“眼”。
那双眼睛,再也不是浑浊的老迈,而是……冰冷!幽绿!竖瞳!充满了非人的、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如同深山老林里,盘踞了千年的、最狡诈也最凶残的猎食者!
“它”来了!被这古老的血腥灯火和咒语,请上了老参婆的身!
那双幽绿竖瞳缓缓转动,带着一种审视冰冷祭品的漠然,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目光接触的瞬间,一股远比左肩玉芽更加冰冷、更加原始凶戾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我的意识!身体里正在疯狂角力的两股山髓之力,似乎都在这一瞥之下……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那幽绿的目光先是扫过我左肩那流淌暗红浆液、竖瞳狰狞的污秽玉芽,冰冷的竖瞳里似乎掠过一丝贪婪和……忌惮。随即,目光移到了我右臂断口根部那点纯净的玉白嫩芽上。
“咦?”
一个极其古怪、仿佛金属刮擦冻土的干涩声音,直接从“老参婆”的喉咙深处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讶异?
“这点……髓根……倒是……干净得……像没沾过土腥……”那双幽绿竖瞳死死钉在那点纯净玉光上,冰冷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波动,“……还裹着……老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