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很正常。”
“别说了。”钱哲大手一挥,他内心是有些破防了,但还是维持着面上的笑意不变,故作高深道:“你说的并不完全对,我并不是作者,我只是他的一部分。”
“嗯,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我们在梦中,真正的钱哲的梦中。”
季鲤话语落下,钱哲再也维持不住高深莫测的形象,脸色露出了一丝震惊。
“而且,我们并不是十三个人。”
“十年前的那一晚,只有七个人,其他的,都是你作品里虚构的角色,或者说你曾经的同学。”
“我们根本不是同一届的学生。”
“你怎么看出来的?”
钱哲面色恢复正常,继续追问季鲤。
他又恢复了作者特有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一切仍在他意料之内。
季鲤知道,此时卸下伪装后钱哲自由散漫的气质,和过去上课时的故弄玄虚,神神叨叨本质上都是一种东西。
那就是傲慢。
掌握一切,俯视他人的傲慢。
这种傲慢的前提是一定有对应的能力支撑。
季鲤脑中一边思考着眼前作者行为背后的信息,一边继续解释:
“我从进来时书屋记忆被迷雾覆盖就怀疑那天十年前的晚上到底有几个同学了。”
“作品早在我们睁眼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而不是等晚自习铃声过后。”
“‘你与他们不同’,这句一开始的阅读提示就己经告诉了我们,我们之中并不全是真正的老同学。”
“有一个明显的例子,第二周周五晚的大雨,比我十年前记忆里的晚了很久才落下。”
“这只有一种可能,作品里的时间和记忆中的时间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作品里的记忆是虚假的。”
“所以当时我紧急记下了几个能完全信任的同学名字。”
“记得一开始教室的那七根蜡烛吗,那晚其实只有七个人的。”
“当年夜晚真正的七个人,我,张雨辰,谢溯,陈晓,林语冰,罗闻博,周汐棠。”
“另外的陆舒,邱俊泽,兰凯,陈烁,王坎,芜双,都应该是你的同学。”
“这三周下来。”
“我们就像是陪着一群亡灵演了一场戏。”
“我说的对吗,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