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最后一缕余韵消融在檀香里时,台下一片寂静,静的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有姑娘捏着帕子的指尖微松,,锦帕滑落而尚不自知。小税宅 庚薪罪快
有夫人搁置茶盏时失了神,几滴茶水溢出沾湿了手掌仍毫无察觉。
“小女音律不精,幸得诸位聆听,实乃三生有幸。”别人不吭声,徐乐婉起身再行一礼。
“嗡——”回神后的众人突然就难以自控起来。
“天哪,这是她弹的吗?太好听了。”
“姐姐你学琴时间久,你能不能弹出这样的曲子?”
“妹妹莫开玩笑,我就是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哪里入的了耳?”
“真的半年能学到这样吗?为什么我学了好几年还是不行,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到今日我方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
回过神来的老夫人心下震惊之余,脊背挺的更直了,看看我徐家的骨肉,随随便便出手,也比你们这些自幼开蒙的强了不止百倍。
大夫人则是不可置信,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嘶——疼,但是怎么可能呢?谁学琴也不会这么快才是,就算是诗诗,也是学了七八年才在京中有一点小小的名气。!d,a′k!a~i\t?a~.\c-o?m¨
对,诗诗!大夫人赶紧看向诗诗,下意识的就要去安慰:“诗诗啊,婉婉她可能就是擅长这首曲子罢了。”
徐乐诗指尖陷入皮肉,靠着那尖锐的疼痛这才稳住了心神,然而大夫人的安慰像是在拉扯她仅有的最后一丝体面。
“徐大夫人这话说的好生奇怪,大房嫡女有此琴艺你不开心吗?怎么反倒听起来像是在贬低自己的女儿?”
此刻徐家一行人都被众人以惊奇的眼光打量着,大夫人话一出口,就被旁边的夫人听了去。
大夫人心头一跳,急忙否认:“怎会?婉婉真是给我好大一个惊喜。”
“惊喜?”另外一位夫人也奇怪道:“大夫人作为徐二姑娘的母亲,竟也不知她弹奏的如何吗?”
“我……”大夫人张了张嘴一时无法辩解,她确实不知道。
“婉婉这孩子冰雪聪明,她不管是习字还是学琴,三日不听不看,便如换了个人一般,可谓是进步神速。”老夫人不轻不重的瞪了大夫人一眼,接过话茬。
“可不是啊,贵府二姑娘当真学琴才半年?天纵奇才也不过如此。”
旁人的艳羡如滔滔江水,淹没了徐老夫人。`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意识到自己可能落败,沈雅兰登时慌了,她今日的头面都是精挑细选了自己最喜欢的首饰,哪样给出去都不舍得。
“你,你作弊,这样的琴声你说你学了半年?”沈雅兰指着徐乐婉质问道。
“沈姑娘何出此言?你有说我学琴不是半年就不同我比试吗?”
“我,我——”沈雅兰想了想,自己确实没说。
徐乐婉把人问住后,不慌不忙又扔下一颗惊雷:“算起来,的确不是半年……”
沈雅兰双眼一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
“应该是七个月才对,我摸琴到现在,从三月到十月,有七个月了。”徐乐婉说完郑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无算错。
沈雅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看了眼与她一伙的宋依依。
宋依依也傻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回想起刚刚的撺掇,自己活像个小丑。
“这曲子,真,真的是你弹的吗?”情急之下,宋依依说了句蠢话。
徐乐婉诧异:“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宋姑娘问的这是什么话?”
宋依依脸皮发烫,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管半年还是七个月,根本不可能把琴学的这么好。”
徐乐婉不想与她争辩,只静静的看着她。
宋依依更加窘迫,转身想回去坐着。
“宋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徐乐婉急忙喊住她,“愿赌服输哦。”
宋依依涨红着脸,拔下头上的梅花簪,塞到徐乐婉的手中就走了。
沈雅兰:……
见徐乐婉的目光看过来,沈雅兰忍着心中的抽痛就要去拔一支带点珠翠的簪子。
“沈姑娘错了,我看好你头上那支凤蝶鎏金簪呢。”
沈雅兰手顿了顿,方才的大话说的多顺嘴,这会儿就多难堪。不过京中有头有脸的后宅夫人都在场,总不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