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匈奴四位狼主终于学乖了——大批步兵顶在前方,手持简陋的铁耙木盾,像梳理头发般,一寸寸地排查着地面,将那些染血的毒刺小心拔除。!y¢o,u,p\i+n^b.o+o^k?.?c~o,m/
速度虽慢,却再无之前的惨烈哀嚎。
大军在警惕中,安然推进了五里。
匈奴方似乎放下了戒心。
当黑门关那巍峨的轮廓终于清晰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压抑了许久的四位狼主眼中燃起怒火。
“哼,区区铁刺,又能阻我大军多久?”呼延狼主望着关墙,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
“啊——!”
“脚!我的脚!”
“地上有刺!还有刺!”
最前方的步兵队列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探马连滚带爬冲回中军:“狼主!前方……前面又有大量铁蒺藜!汉狗卑鄙,竟藏了第二道!”
“什么?!”呼延·莫何的得意瞬间凝固。
宇文泰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城关之上,沐灵夏注视着远方升腾起的混乱烟尘,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左丘留的后手,又派上用场了。”
她对身旁的李漠和薛仁道,“该他们活动筋骨了。,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她目光转向两位大将,声音清晰果决:“薛将军,点血骑营五百精骑,出西门,袭扰右翼!李将军,点朔风营五百精骑,出东门,袭扰左翼!只许游弋骚扰,消耗其有生力量,不可陷入缠斗!”
“得令!”薛仁、李漠抱拳应声,眼中杀意凛然。
一旁眼巴巴的李莽忍不住上前:“元帅,末将……”
沐灵夏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李校尉,你们刚经历一场袭杀,人马疲惫,稍事休息,随时待命。”
李莽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甘,应了声:“喏。”
东西二门洞开!
薛仁勒马立于西门,对着身披重甲的五百血骑营精锐,开始战前动员:“儿郎们!刚才关前议事,沐帅有言,此战关乎朔风与血骑,谁才是大乾第一强骑!“
“霍将军的朔风营已在行动!现在,轮到我们向沐帅证明的时候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跟老子杀出去,让那帮狼崽子看看,什么叫陷阵无双的血骑重甲!”
“吼!”血骑营战士齐声怒吼,战意狂飙!他们身上沉重的甲叶摩擦声汇成一片低沉的咆哮。
与此同时,东门外。
李漠面对着同样蓄势待发的朔风营骑兵。!第.一¢看~书_网\ .首¢发′
他并未慷慨激昂,只是环视一周,语气沉稳:“方才薛将军的话,想必都听见了?血骑营要抢这‘第一’的名号。”
“我们呢?输给霍将军的亲兵,情有可原。若是输给了那边的重甲铁疙瘩……呵。”
他轻呵一声,“霍将军若知道他的老兄弟们被血骑营压过一头,回来怕是要掀翻营盘。想输么?”
“不想!”朔风营骑兵个个涨红了脸,齐声嘶喊!
他们引以为傲的精锐身份,岂能如此折损?
纵然不是最顶尖的那批,朔风营的旗号也不能倒!
两支队伍,风格迥异,却在此刻被“大乾第一骑”的名誉彻底点燃,如同两股奔涌的铁流,从东西两侧狠狠撞向停滞混乱的匈奴大军侧翼!
箭矢破空声瞬间撕裂了空气!
朔风营的马快箭疾,在侧翼游走如风,精准的冷箭不断点杀着那些暴露在外的匈奴步卒。
血骑营则更显剽悍,他们在稍远处聚成锥形阵,一旦发现匈奴步兵清扫出一片铁蒺藜之后,便如同一柄烧红的重锤,在薛仁的大吼“血骑!凿进去!”声中,对着小股慌乱的匈奴士兵发起短暂而狂暴的冲击!
重甲长兵之下,匈奴步兵的皮甲和弯刀如同纸糊,往往一冲即溃,留下一地狼藉尸体。
“该死!又是那两支骑兵!”高坡上,宇文泰咬牙切齿。
他敏锐地察觉出这两支骑兵的不同寻常。
“不是杂鱼!压阵弓手,给我覆盖!步兵!加快清钉!分出骑兵!围上去,碾碎他们!”
他指着两支如毒蛇般不断撕咬侧翼的大乾骑兵怒吼。
在付出不小代价后,匈奴步兵终于在弓弩手和巨盾的掩护下,硬生生在一片铁蒺藜中犁出了一条可通行的狭窄通道。
“各部听令!各出精骑三百,给我冲!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