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夏浑身浴血,红披风上多了几道狰狞的裂口,她勒马立于城门内侧,亲自监督着部队入城。?c¢q·w_a?n′j′i^a¨.!c\o`m-
当最后一名浑身浴血的勤王军士兵踉跄着冲过门洞,她猛地一挥手:“关城门——!!!”
“轰隆隆——!!!”
沉重无比的黑门关主城门,带着千钧之力轰然闭合!
“投石机!目标——城门外敌军聚集区域!火油罐!碎石!给我狠狠地砸,不要停!”左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狠厉!
关外的匈奴大军,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又飞回了坚固的龟壳里,还付出了不小的追击代价。
三位狼主策马立于阵前,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呼延狼主阿史那·莫何一把将手中的马鞭狠狠摔在地上,指着紧闭的城门破口大骂:“混账!那两支该死的军队!还有那个沐灵夏!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他气得浑身发抖。
赫连勃勃阴鸷的脸上肌肉抽搐,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哼,倒是小瞧了乾人的援兵和那女娃子的果决!”
宇文狼主宇文泰相对沉稳,但紧握缰绳的手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甘,他望着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和不断落下的火球巨石,长叹一声:“功亏一篑!传令,收兵!重整营寨!”
他知道,失去了突袭的突然性和锐气,再强行攻城只是徒增伤亡。
更重要的是,秃发部那个混蛋还在旁边冷眼旁观呢!
随着匈奴阵营中响起代表撤退的苍凉号角,潮水般的匈奴大军开始缓缓后撤,只留下关外满地的尸体、燃烧的残骸和一片狼藉。¢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匈奴退了!匈奴退了!”
“我们守住了!守住了黑门关!”
城墙上,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守军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相互拥抱。
左丘也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下意识地望向城门方向,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就在这时,沐灵夏已带着那两位勤王军的将领登上了城楼。
她脸上的血污已被简单擦拭,但银甲上的斑驳清晰可见。
看到关外匈奴退去,她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
然而,她身后的两位将领却并未如其他将士般欢呼。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步上前,在沐灵夏身后“噗通”一声,单膝重重跪地!坚硬的甲叶撞击在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沐帅!”左侧那位约莫23岁,但身材精悍、面容白净的将领声音洪亮,带着深深的愧疚,“末将霍成疾,统领朔风营一万五千兵马,奉陛下密旨星夜驰援!然路途艰险,延误战机,致使大军陷入险境,沐帅亲身涉险!末将来迟,请沐帅责罚!”
“沐帅!”右侧那位将领也同样年轻,身材同样精悍,眼神锐利如鹰,正是之前在战场上指挥骑兵如臂使指的那位,他也沉声道,“末将薛仁,统领血骑营一万五千兵马,同奉陛下密旨驰援!未能及时解围,累及沐帅与关内袍泽!末将万死难辞其咎!请沐帅重罚!”
两位在战场上令匈奴闻风丧胆的骁将,此刻却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跪在沐灵夏面前,头颅低垂,声音恳切而沉重。,x/l.l¨w.x^.+c~o+m.
城楼上的欢呼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沐灵夏霍然转身,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位心腹爱将,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她快步上前,伸出双手,分别用力扶住霍成疾和薛仁的臂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深切的关怀:
“成疾!薛仁!快快请起!何罪之有?!”
她手上用力,将两人稳稳扶起,目光扫过他们同样染血的战袍和疲惫却坚定的面容:
“路途遥远,敌情叵测,你们能在这危急关头赶到,已是天大的助力。若非你们及时冲击敌阵,吸引匈奴主力,我黑门关今夜危矣!关内十万将士,皆承你们救命之恩!”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统帅的公正与袍泽的温情:“你们不仅无过,反而立下了擎天保驾之大功!待此战结束,本帅定当亲自向陛下为你们请功!”
霍成疾和薛仁被沐灵夏扶起,听着她恳切的话语,堂堂铁血男儿,眼眶也不由得微微发红。
左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霍成疾?薛仁?朔风营?血骑营?原来如此!难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