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风割裂着四喜的脸颊,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s,w¨k~x¨s_w/.,c~o^m¨
他被青铜傀儡托举着,缓缓上升,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渊,头顶是阴沉得仿佛随时会塌下来的天空。三百里外的青铜祭坛,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匍匐在大地之上。无数青铜手臂从地底伸出,交错缠绕,组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虚影,仿佛远古的神祇,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四喜的心跳得厉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莫名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他低头看向托举着自己的青铜傀儡,中年汉子的面容依旧慈祥,但身上的青铜纹路却开始蔓延,如同活物般蠕动,最终覆盖了全身,将他化作了一座连接虚影与四喜的活体桥梁。河伯少女的水魂凝成一面冰镜,漂浮在空中,镜面中映照出的并非祭坛表面的景象,而是深埋地底的真相。无数青铜锁链交织成网,束缚着一颗巨大的、跳动的心脏,心脏上方,则是一架由无数符文组成的巨大天平。“这是初代祝师用自身魂核构建的‘因果天平’,”河伯少女的声音缥缈如烟,“而你……是砝码。”四喜的瞳孔骤然收缩,砝码?他是什么的砝码?他下意识地看向李三水,却见李三水手中的罗盘碎片突然炸裂,化作一条条青铜锁链,如同灵蛇般飞舞,一端连接着巨大虚影的瞳孔,另一端则缠绕上了四喜的眉心。`s,w¨k~x¨s_w/.,c~o^m¨剧烈的疼痛从眉心传来,四喜忍不住闷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金色的瞳孔逐渐被青铜色侵蚀,一种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当他的金瞳完全被青铜色覆盖的那一刻,巨大虚影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威严,如同来自远古的回响:“规则之子,你选择成为容器,还是斩断血脉?”容器?斩断血脉?这两个选择如同两道惊雷,在四喜的脑海中炸响。成为容器,意味着什么?斩断血脉,又会失去什么?他茫然无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飘荡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郭孝景的残魂在识海中咆哮,愤怒地嘶吼着:“不要相信他!不要成为他的容器!他是想要吞噬你的灵魂!”与此同时,初代祝师的魂核却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力量,试图安抚郭孝景的残魂:“孩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成为我的容器,你将获得无上的力量,你将成为新的祝师,守护这个世界。”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四喜的脑海中交织,让他更加困惑。他痛苦地抱着头,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被撕裂。就在这时,陈阿四的傀儡突然动了。它那双空洞的瞳孔,映照出水脉深处的一颗跳动的青铜心脏。它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快用溯鳞刺穿我的心脏!”溯鳞?刺穿心脏?四喜猛地抬头,看向陈阿四的傀儡,心中充满了疑惑。?8\8`d,u^s_h*u+w+a`n\g~._c,o.m!为什么?为什么要刺穿它的心脏?这和眼前的局面有什么关系?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牵引着他,指引着他。那颗青铜心脏,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他,呼唤着他。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腰间,握住了溯鳞的剑柄。溯鳞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看着陈阿四傀儡眼中倒映的青铜心脏,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这就是破局的关键。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起来。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光明,他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他握紧溯鳞,准备刺向陈阿四傀儡的心脏……四喜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扼住了喉咙。 青铜洪流的冲击还在体内回荡,震得他骨骼嗡嗡作响。溯鳞剑还插在父亲傀儡的胸口,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像一根细小的木刺扎在一座巍峨的山峰上。他怔怔地望着棺椁中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没有一丝情感,如同凝视着一只蝼蚁。那是他吗?还是另一个他?或者是……真正的他?四喜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在山村中与师父相依为命的童年,与青梅竹马嬉戏的场景,被带到青铜阁后日复一日的训练,以及父亲傀儡冰冷的面容和严厉的教诲……这些记忆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过,却又显得如此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因果闭环……”河伯残魂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