肪组织的残留物,以及一种工业消毒液的成分。
更重要的是,在仓库角落一个被遗忘的排水沟淤泥里,法医发现了几根极其细微的纤维,初步鉴定,与钱宏远失踪时所穿衣物的纤维成分高度相似。
“看来,钱宏远凶多吉少了。”李赫看着检验报告,脸色铁青,“那个旧仓库,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者……分尸现场。”
“雨衣人……”周明喃喃道,“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赵宏博案……”
“赵宏博案,凶手是用利器割喉,伪装成意外。钱宏远案,目前看,更像是绑架后撕票,甚至可能涉及毁尸灭迹。手法不一样。”老刘分析道,“但如果真是连环作案,凶手的心理素质和反侦察能力,都非常可怕。”
调查的重心,迅速向“雨衣人”这个模糊的形象倾斜。
警方根据老汉的描述,以及对SUV车型的大致判断,开始在全市范围内排查符合条件的车辆和人员。
但深色SUV,保有量巨大;雨衣,更是寻常物品。老汉的记忆也有些模糊,无法提供更精确的体貌特征。
线索,似乎又断了。
就在专案组为了“雨衣人”焦头烂额的时候,AL市发生了一起性质更为恶劣的案件,瞬间吸引了所有媒体和公众的目光。
城南一处高档公寓内,一名年轻女性被发现死在家中。
受害者是某知名企业的高管,单身独居。现场惨不忍睹,受害者生前曾遭受性侵,并被残忍虐杀。作案手法极其凶残,现场留下了大量搏斗和施暴的痕迹,与“雨衣人”那种冷静、精准、几乎不留痕迹的风格截然不同。
这起“城南公寓强奸杀人案”性质之恶劣,手段之残忍,瞬间点燃了市民的怒火。
市局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主要警力迅速被调往侦办此案。
领导们的电话都快打烂了,又是限期破案。
李赫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烧。他面前摆着两份案卷,一份是“11.23赵宏博被杀案”和“钱宏远失踪案”的并案材料,另一份则是刚刚成立的“12.05城南公寓奸杀案”的初步报告。
“李队,上面指示,‘12.05案’必须限期破案,影响太坏了。”周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李赫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按熄在己经堆满的烟灰缸里。
“我知道。”他揉了揉太阳穴,“‘雨衣人’那边,暂时先放一放,不是说不查,而是先把主要精力投入到‘12.05案’。这个案子,凶手太嚣张,也太残忍,一天不抓住,市民一天不得安宁。”
“那‘雨衣人’……”
“继续摸排,但规模和频次可以适当降低。让老刘他们几个经验丰富的继续盯着,一旦有新线索,立刻上报。”
李赫的目光在“雨衣人”的案卷上停留了几秒,眼神复杂。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雨衣人”,绝不会就此罢手。他像一条潜伏在城市阴影下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出击。
只是眼下,他们必须先解决掉眼前这头更加凶猛、更加嗜血的豺狼。
AL市的阴霾,似乎又浓重了几分。新的罪恶像一剂毒药,注入这座城市的血管,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而那个神秘的“雨衣人”,则暂时隐匿于更深的暗流之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在谋划着什么。
萧然从报纸上看到了“12.05城南公寓奸杀案”的报道。详细的文字描述和现场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他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种纯粹发泄的暴力,与他所追求的“审判”截然不同。
不过,这对他而言,或许是个好消息。警方的注意力被转移,他可以更从容地准备下一个“判决”。
他关掉新闻网页,打开了那个加密文档,目光落在“李宏志”的名字上。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冰冷的弧度。
律所的格子间里,阳光依旧透过百叶窗,切割出冰冷的光影。
萧然低头整理着校园贷案的后续材料,准备申请强制执行。
他的领结依旧歪斜,袖口的毛边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那本摊开的《民法典》上,又多了一道被指甲划出的深深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