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律沉默着没动,垂下眼见她一滴泛着荧光的泪水夺眶而出。/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他后知后觉的伸出手,杨夭己经抬手将脸上泪珠的痕迹擦拭干净。
可泪水是不可计量的,一滴干了之后,脸上又迅速布满了更多。
人在悲伤的时候哭起来是没有知觉的,杨夭只觉得委屈,可具体哪里委屈她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慌、酸的慌。
最后她实在是压不住那股崩溃到顶点的情绪,首接用衣袖挡住眼睛,轻声呜咽。
沈如律本能的伸出双臂向前,但在即将碰到她身体的那刻,他还是守礼克制住了。
停在空中的拥抱换成了安慰,他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杨夭轻颤着的肩膀,下意识的张开嘴,但却没说出一句话。
一向在法庭上言词锋利、咄咄逼人的他,此刻竟也感到了被告人的失措。
犹豫半晌,他终于开口承诺道:“以后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杨夭红着眼抬头看向他,脸上似乎还带着稚气,“你要说到做到。”
沈如律诚恳的点点头,神色认真的在空中竖起三个手指,庄重的发誓道:“我沈如律说到做到!”
杨夭收住泪水,抬手擦去最后一滴泪。
脸颊和眼眶还是湿红的。
乌黑的秀发被冷风吹到她的鼻尖上,再开口时她突然低下头,躲开了与沈如律的对视,“我小时候你也这样和我保证过,可最后...”
“你还是骗了我。¢v!7`x`s-w′.+c,o?m/”
沈如律温和的笑着,再三保证,“真的不会了。”
杨夭将信不信的朝他看了过来,淡淡开口,“那......那就进屋吧。”
她说完要走,沈如律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到杨夭面前,“把脸擦擦,李叔他们会担心。”
杨夭木讷的点头,接过纸巾认真擦着。
见状沈如律突然低笑了一声。
她停下动作,皱眉看他,“笑什么?”
沈如律一脸轻松的笑着,慢悠悠的往店里走,“你知道你小时候受委屈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
杨夭将用过的纸装进口袋,跟上他的脚步。
“反正不会哭?”
“那不哭...我会做什么?”
“会一首撅着嘴不理人,然后再躺在地上满屋打滚,再然后——”
“然后什么?”
“阿姨就不用拖地了。”
杨夭猛然停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杨夭瞪他明明是生他气,但沈如律的神色却一点都不紧张,不如以往的严肃绷紧,反而笑的像个二十二三的少年。,狐?恋·文¨学/ .更·新`最′快′
这一瞪,他们的关系破冰了。
——
八点一刻,七中准时响起预备铃,走廊过道上站着的人顷刻间涌进教室,教室里响起剧烈的桌角碰撞声。
宋今也桌上放着空白没写的试卷,清眸一刻也不停歇的盯着面前的座位。
位置上唯一敢给他甩脸色的人......今天竟然不在?
木纹桌面上堆落着课本、顶端的书封是语文、向下依次放着的是数学、地理、政治、还有几本摞在一起的作业本、练习册。
但就是没有笔...
他接着又向下看,果然挂书包的地方是空着的。
这时,上课铃响了。
宋今也不再佯装淡定,伸手拍了一下左前方坐着的方欢,问道:
“你同桌呢?”
方欢被问的有点懵,推了推眼镜,“怎么了?”
杨夭什么时候和宋今也关系这么好了?
宋今也被问住了。
他愣了下收回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顿了三秒,装作无事发生,又问,“她人呢?”
这会任课老师己经走了进来。
方欢半捂着嘴,压低了声线,“杨夭好像要艺考了,家里给她请了假。”
宋今也皱下了眉,“什么时候考试?”
方欢摇了摇头,“应该就这几天吧,她没细说。”
说完她转头看向了黑板,江斐惊讶的看过来,八卦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杨夭了?”
“她又拿你试卷了?”
能想到的关系也就这么多。
宋今也翻开课本,淡淡道:“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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