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连自己的母族都要血染刑房,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后宫妃嫔。
刑架上,张嬷嬷的碧玉佩碎成两半,在血泊里泛着冷光,如同这场天家之怒里,再也拾不起的体面。
终究是因为王婉仪生子的事情,大家又都匆匆的移步去了含元殿,君景珩被太后强硬的拉了过去。
“皇帝不管事情如何,王婉仪在里面所生的是你的孩子。”太后站在一旁看着君景珩满脸无奈的神色。
含元殿的雕花窗棂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鎏金香炉里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在殿内翻涌。王婉仪的惨叫穿透层层帷帐,稳婆攥着汗巾的手在烛火下抖得像筛糠,裙摆上早已沾满暗红的血渍。
“娘娘胎位不正,得给她安正胎位!”首席稳婆跪在冰凉的砖地上,抬头时额角已磕出血痕。
太后捏着佛珠的指节发白。
殿外突然响起更漏声,子时三刻。
王婉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被掐断的琴弦。稳婆猛地扑到床前,只见产妇额发全被冷汗浸透,面色青白如纸,下身的血却仍汩汩往外涌。
“皇上!娘娘血崩了!”稳婆的哭号惊得烛台上的蜡泪四溅,映得君景珩的脸色比帐子还要惨白。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太医院首座的声音带着颤音,目光在君景珩和太后之间来回打转。
太后手中佛珠“啪嗒”散落一颗,滚到君景珩脚边:“保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气,却让殿内众人脊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