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挡了会,刚好遇上隔壁楼的乖囡送我回来。喊她上来喝了姜茶祛寒,就是小囡急着回家,没留下来吃饭。”
季瑾年剥了只虾放进季瑛碗里,听她翻来覆去地回忆着,语序有些颠倒错乱。
“叫什么……玥来着?”
季瑛顿着语气,眉间不自觉皱成川字。
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也不去纠结了,“你回来那会,小姑娘前脚才刚走,长得细条条的,模样乖得很。”
季瑾年问了时间,原来是刚刚那个女孩。她了然地点点头,“在电梯里碰上了。”
毕竟是学美术的,记下旁人的样貌身段轻而易举。季瑾年只是瞥了一眼,却也记了个大致长相。确实乖,也很面善。
雨势一直没降下去多少,那女孩手里的伞看上去并不大,很寻常的单人款式,看来是多遮在阿婆身上了。
季瑾年低了低语气,“出门前我还说了今天要下雨,伞以后都摆在门边的柜子上,您出门可别再忘了。”
“阿婆年纪大了,好些事转头就记不得咯。”季瑛摆摆手。
季瑾年没接话,闷声又夹了一筷子蔬菜给季瑛,这才说,“我下次在门上留个字条。”
半年前,季瑛查出阿尔兹海默症早期。
全家人都知道,只道上了年纪记性差些是常有的事,安慰她坚持治疗就好,但季瑛的记性显然在一日日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