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兴奋地禀报,“王元将军亲自督阵,征发民夫数千,日夜不停。
所选河段上游水流湍急,只要掘开最后一道土坝,定能形成汹涌洪流,
直灌略阳城南旷野!届时,来歙纵有十万大军,也必成泽国鱼虾!”
隗纯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好!甚好!王元不愧是我西凉智将!赵将军,你负责协调牛邯、王孟两部。
令瓦亭的牛邯,接到信号后,立刻率精兵出瓦亭关,斜插略阳东南,截断汉军粮道并伺机攻击其侧翼!
令鸡头道的王孟,严密监视冯异留守部队动向,若其分兵来救略阳,务必半路阻击,迟滞其行动!
本王将亲率中军主力,待水势稍缓,即刻从正面强攻!
三路合围,务必将来歙,还有这五万汉军精锐,尽数埋葬于此!”
“大王英明!”
王遵拱手,
虽内心对隗纯的刻薄寡恩和王元赵匡的激进有所保留,
但此刻战端已开,身为臣子,唯有尽力。
他补充道:“水攻虽妙,然来歙非等闲,冯异亦多谋。
我军各部联络、时机把握,至关重要。
稍有差池,恐被其各个击破。需有可靠信使,约定明确信号。”
“此事交由王元一并负责!”
隗纯大手一挥,显得志得意满,
“王遵,你负责粮草调度和城内防务,确保大军出击无后顾之忧!”
王遵心中暗叹,知道自己在核心决策中已被边缘化,
只得应道:“臣遵旨。”
接下来的几日,略阳城内外,双方都在与时间赛跑,
空气仿佛凝固,充满了大战前的压抑。
汉军探子如同敏锐的猎犬,不断将情报送回。
城南方向,山岭间果然发现了大量新土堆积和拓宽河道的痕迹!
来歙亲自带人抵近侦察,确认了敌军引水的企图和大致方向。
汉军的防御工事昼夜不停地加固,沙袋堆积如山,
简易木筏和浮桥组件准备就绪。
而隗纯一方,王元监工下的引水工程进展神速。
巨大的沟渠被强行拓宽加深,
如同一条丑陋的伤疤横亘在山野之间,只待最后掘开河堤。
牛邯、王孟两部也接到了严令,枕戈待旦。
隗纯的中军大营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决战的气息,浓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