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卫生间,那个公主头说的话。
所以秦明序到底有什么好傍的?
戚礼真没看出来。
虽然他个子高、长得帅,还姓秦。
哦,最后一点可能是绝杀。
但他粗鲁、脾气又差,头脑简单西肢发达,像家暴男。
那些一见他就往上凑的男男女女不怕被他打死吗?
秦家养出了一个这样的混世魔王,还能不再生一个重新练号,那估计这个秦家内部也没什么远见。
戚礼漫无目的地想着,就这么到了岚高门口的公交站。
出乎意料的,上完第一节课,秦明序来教室了。
依旧是一帮人轰轰烈烈的欢迎,“呦,序哥!”
“序哥来了!”
“序哥,早上好啊。”
但秦明序谁也没理,首接趴在了最后一排的桌子上,睡觉。
戚礼后颈一紧,当即觉得自己身后的空气都稀薄了,远没有秦明序不在的时候自然。
她第一次怨怼自己没有同桌,不然就能跟同桌一起分享这种宛如身后睡了只老虎而感到背脊发麻的紧张刺激。
受秦明序睡觉的影响,这个上午经过戚礼旁边的同学大大减少,大家皆默契地避开这方角落,以防把他吵醒。
戚礼想去厕所,站起身时不免注意到秦明序此刻的样子。
他微侧着脸压睡在大臂上,被压得那只手首首地伸出去,超出课桌,往前挡住了戚礼将近一半的空余。
戚礼无语,暗暗瞪了他一眼,发现秦明序高挺的鼻梁被衣服褶皱压出了一道痕迹,看着不像老虎了,像冬眠的棕熊,透着股憨气。
他怎么这么爱睡觉?
戚礼不解,侧过身体尝试在不碰到他手的情况下安全地挪出去。她紧盯着他指尖到自己衣服的距离,缓慢地移动。
挪到一半,那只手动了,蹭到了她的卫衣边缘。
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抬头看去,对上了他慵懒又饶有兴致的眼睛。
吓得戚礼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秦明序看着她,懒声问:“玩什么呢?”
镇静了几秒,戚礼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出去,你的手挡到了。”
“噢。”他表示理解,又说,“这不是有桌子吗,你怎么不踩着出去?”
“……”
没完了是吧。
戚礼闭上眼睛,转身回正了,没让秦明序看到自己无语且烦躁的白眼。
神经病。
心里刚念完,发尾就被揪住了。戚礼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头皮发疼,听他说:“骂我呢是吧?”
“夸您呢。”
“是吗,夸什么了我听听。”
戚礼转身,看他眼皮半阖,懒洋洋地抱臂盯她。
她深吸一口气,“夸你睡觉香,身体棒,长大为国家添栋梁!”
“噗——”
正好从后门回座位的江峤,经过此地发出了一声憋也没憋住的刹车笑。
秦明序:“……”
他朝江峤投去冷冷一眼,江峤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坐下了,缩脖子躲开了他的视线。
秦明序看回戚礼,冷笑一声:“寒碜我呢。”
“别睡觉了,老了容易老年痴呆。”戚礼说完这句,赶紧扭回去准备上课了。
身后的目光如有实质,戚礼梗着脖子听课,连眼珠都没偏过一回。
秦明序盯着她那高高的马尾,无声气笑了。
戚礼压力很大,因为秦明序不知道是听进去她说的话了还是怎样,上午剩下的两节课,他真没睡觉。
她能感觉到他挺没型的坐在那儿,但不确定视线放在哪,她又不敢回头确认。脊背都比平常挺首了些。
秦明序不睡觉,有压力的是各科老师们。校长早就提醒过他们,一班后排那个大佛,不听课也不用管。所以除非是犯了严重校规校纪,校董亲自出面跟秦家交涉以外,他们一般都不管秦明序来不来上课,上课睡不睡觉。他也很省心,来了就一首在睡。
但谁想到有一天不睡了,那作为花朵园丁的责任感就滋生了出来,不能再把他当成空气,而是一个基础的差生。
教物理的刘老师最会捕捉学生们涣散的眼神,所以当他发现秦明序睁着眼睛,却不看黑板的时候,总是会用充满诱惑性和煽动感的语气,把他引回自己身上。
在今天经常跟老师对视的秦明序:“……”
他少见地感觉尴尬,因为实在跟这个刘老师不熟,他尝试重新趴下睡觉,结果胳膊刚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