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厌淮注意到她情绪,手指动了动,视线滑到她手里撑着的黑色拐杖上,眉头压到最深,手臂滑过去,顺势抓过对方手腕,随后慢悠悠往沙发那边带。\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岑七愣了一下,感受到滚烫的指腹压在她手腕上,又蓄起火,这人明明还在发烧。
接着就听前面人懒声说。
“别站着,坐着骂。”
“……”岑七抽了抽手,没抽开,只能任人牵着带去客厅沙发那边。
少年把人安置好,又转身去一旁饮水机给她接水。
“纪厌淮。”岑七深吸气,喊他。
对方懒洋洋“嗯”了声,把水杯放到她面前桌上,像是怕她一会儿骂人口渴了似的。
接着人往她身旁的沙发里一窝,看着她,像是等着继续挨训。
“好玩吗?”
“有意思吗?”
“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岑七撑着沙发一连三问,探身凑近,拧着眉,仿佛想要看透他,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说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他答得随意,甚至还能抽空不紧不慢地拿个靠枕放她身后,让她坐着更舒服些。
“但我他妈还没死!”岑七仍看着他,是真有点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
她轻哂一声,肩膀一点点塌下去,心口起伏,极力压制着情绪,再次开口:“你就那么肯定我活不下来吗?”
“你没有想过我会醒来吗?纪厌淮。*s^h-a.n,s.h!a+n?y¢q¨.~c!o¨m.”岑七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他看着她,不答,也没法答。
当他看到那份冰冷的诊断报告时,悔恨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穿过他的心脏。
他接受不了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犹如一朵离开土壤的花,一天天慢慢枯萎,他却束手无策。
他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她,那是他不敢想象的。
她就像是他一首赖以生存的续命药,有一天药停了,他的心脏也停了。
他的极端手段就像是在刻意的自我逃避,既然自己救不了她,那就把命赔给她吧。
“所以你要在我没死之前,上演一出矫情的殉情?是吗纪厌淮。”她质问。
“我看你真是疯了!”岑七全身都是一股无名火,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情绪在失控边缘徘徊,她一把攥住对方领口,手臂抖着。
两双通红的眸子不偏不倚地对视着。一双愤怒,一双滚烫。
“你有想过我醒来会怎样吗?”
“我知道了肯定会嘲笑你的,你的这些对我来说一点不值当,感动不了我,我会很快就忘记的。”她哽咽道。
“所以啊纪厌淮,你真蠢。”一句落下,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也压抑不住,第一次原原本本的展现了自己拧巴矛盾的情绪,眼泪吧嗒坠落。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你会后悔的。”怎么会有人这么蠢,一个有智商没理智的疯子!
看到她哭的那一刻,纪厌淮好像又感受到了那种穿心的痛,急忙握住她颤抖的手,伸手把哭得破碎的人捞进怀里,轻轻抚着她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会后悔,这是应该的。”他喜欢她,没保护好她,那就是应该的。
爱本就应该建立在生命之上。
对方不正常的思维,让岑七无话可说。
“生气想咬就咬我吧,怎么咬都行,别咬自己。”少年温柔地哄着。
岑七埋头在他肩上,泪水止不住的滚落,洇湿了对方的外套。
她的哭是无声的,但却一颗颗全砸进了他心里,让他心脏一片鲜血淋漓。
“为什么啊纪厌淮,我们不是说好的我赢了你的命归我的吗?我那么努力,你凭什么擅自做主!”
少年脑袋搭在她颈侧,缓而慢地哑声应,“可是啊七,是我没保护好你。”要是他早一点发觉不对劲,他的七就不会那么痛苦地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息……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也很开心。”清醒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开心是她能醒过来,让他的心脏继续跳动。
“蠢!”
“嗯,蠢。”少年懒洋洋地笑,摸了摸她脑袋,手上动作却没松,紧紧把她拥在怀里,好像失而复得再也不想松手一般。
岑七不是一个会一首沉浸在情绪里的人,她很讨厌这种偏离目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