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阴陵睁眼,歪头看向聂扶突:“不用担心,他们听话地戴了手套,不会有大问题。¢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倒是你,要记得那些装了尸水的罐子在什么方位,还有接下来,他们可能开出来的东西。”
见他依旧看着聂水突,陈阴陵打了个哈欠:“你总得放心让你弟弟做点事,你总不能护着他一辈子。如果有一天你先出事了呢?”
方才三人互相看不见对方的时候,只有聂扶突在每次逃命的间隙,还反复查验自己的同心符的动向,不断将自己的灵气传过去,将聂水突护在同心符的共生契下。
也因此,聂扶突是三人中伤口最多的,也最疲于奔命的一个。
聂扶突张了张口,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恰在这时,宋维道开口:“银铃前辈,这个罐子里有一大堆烧焦的木头,看起来都快成炭了!”
陈阴陵眉头舒展,看着聂扶突:“记下方位了吗?”
聂扶突道:“西北方位三寸。”
紧接着,聂水突那边传来声响:“这里,东南六寸,有一堆抹墓碑用的土金粉!”
陈阴陵点头表示认可。^墈¢书·屋+ ?更?芯?醉*哙?
这些看起来毫无规律的罐子其实存在着细微的色泽差别,盖子上的划痕也有着相似的规律。找到一个特殊的罐子后,宋维道和聂水突也算摸清了大致的规律,余下便是不断传来的新物品的发现。
正东方向燃尽的有粘腻气息的灯油,东北三寸的红色土壤,西南六寸有毒的水银。
聂扶突将这些一一记下,在陈阴陵的引导下,看见脚下不远处被斩断,失去作用的眼球状阵眼。
“你有什么发现和想法吗?”陈阴陵虚心求教。
聂扶突单手抠了抠脑袋,紧皱着眉头:“好奇怪。这些东西都不是标准的五行代表物,甚至算得上倒反天罡。更何况方位没一个正确的。再加上其间参杂着乱七八糟的空罐和装着尸水的罐子,这个阵法不像是用来聚阴的,更像是用来养阴和镇压的邪阵啊!”
“可这么个阴暗奇怪的宅子,他能养什么?还有让大家陷入迷障的阵法,和一开始支开承泣师兄他们的阵法又是什么?这些阵法套在一起有什么作用?”聂扶突越想越奇怪,忍不住将渴求的目光投向陈阴陵,妄图知晓答案。~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只可惜对阵法一窍不通,装得神神叨叨,还要哄骗无知小弟子求得阵法大致用途的陈阴陵点头,直接忽视了他的目光。
陈阴陵看着左右两方狭长幽暗的通道,轻轻哼笑:“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们已经和这个被养着的东西之一已经见过很多面了。”
随着话音落下,空气中突然传来前所未有,激烈的铃铛声响。
第4章 铃铛
猛烈的风声擦着聂扶突的耳边而过,陈阴陵眼疾手快将他从中央向后拉走,从地里提起刀格挡了一下袭击。
聂扶突没站稳,一个趔趄,几乎快要栽倒在地,强行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稳住身形。
陈阴陵余光里见他没事,便不再关注,长刀上血光流转,在电光火石间,已经挡下袭击者数十招攻击。
尖锐物摩擦着长刀上的布条,定睛一看,是两只枯槁的手,其上带着八只黑色的铁甲,左右手上食指已经齐根断裂。
袭击者一袭红色嫁衣,七尺左右的身高,背部却驼弓着。头上带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盖头,三个角分别坠着一只连接着铜铃的红色珠子,左侧角上却只有一个珠子。
它出现得悄无声息。
原来是这么个东西。陈阴陵嗤笑出声,手上动作不停。
她的长刀挥舞得及其迅猛,一呼一吸之间,不仅挡下那铁甲的枯爪数十次进攻,还游刃有余地一刀劈在袭击者的左肩。
但这个红嫁衣的粽子反应十分迅速,撕开伤口,侧身躲开。
伤口处涌出黑红色的浆液,它似乎有些痛苦,不甘心地回头看了陈阴陵一眼,突然猛烈地晃动自己的头。
铜铃剧烈地晃动起来,刺耳的铃声一重重铺展开来,宛如魔音,摄人心魄。
陈阴陵恍惚一瞬,在利爪挥来的下一瞬间,几乎是肌肉记忆,一刀挥在胸前。
红色的嫁衣凝滞了一瞬,继而是几乎挣扎的扭动。
待到陈阴陵意识重新清醒,才发现带着煞气的刀已经将这东西的左手砍了下来。
铜铃晃动的声响被有所防备的陈阴陵隔绝在外,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