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

清脆的上课铃声，在空荡的教学楼里回荡。林小雨浑身一颤，这不可能，学校早己断电多年。

"你听到了吗？"她声音发抖。

陈默的脸色变得惨白："快走，趁还能走。"他拉着她往教学楼走去，力道大得惊人。

"等等！什么情况？那铃声..."

"是下课铃。"陈默的眼神变得空洞，"第一节课结束了。"

教学楼的门虚掩着，林小雨推开门，灰尘在阳光下飞舞。走廊里光线昏暗，墙皮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发黄的旧报纸——那是当年装修时糊墙用的。她突然注意到，地上没有灰尘，只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二楼。

"那是你的脚印？"她问陈默。

陈默摇头："我走前门。"

林小雨顺着脚印上楼，每一步都让木质楼梯发出痛苦的呻吟。二楼走廊尽头是她当年的教室，三年级二班。门关着，但门缝下有光透出，仿佛里面有人。

她推开门，愣住了——

教室一尘不染。课桌椅整齐排列，黑板擦得干干净净，上面用粉笔写着今天的日期和课程表。最可怕的是，值日生一栏写着她和陈默的名字。

就像...就像在等着他们回来上课一样。

"这不可能..."林小雨走进教室，手指抚过讲台。粉笔灰沾在她指尖，新鲜得像是刚刚写上去的。

陈默站在门口，表情痛苦："我每天都会来打扫。"

"为什么？"林小雨转向他，"为什么这么做？"

陈默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一个座位——当年他自己的座位。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作业本，轻轻抚平卷角："我有时候会来...整理一下。怕孩子们回来时，找不到自己的东西。"

林小雨背后一阵发凉："什么孩子们？学校都废弃多少年了。"

"二十年零西个月。"陈默准确地说出时间，眼神飘向教室后墙的荣誉榜，"从那天起。"

顺着他的目光，林小雨看到荣誉榜上贴着的班级合照。照片己经发黄，但还能看清每个人的笑脸。她走近细看，突然发现不对劲——照片上，陈老师身边站着七个学生，而她自己正站在陈老师另一侧。

但她明明记得，三年级二班有三十多个学生。

"其他人呢？"她指着照片问道，"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

陈默的眼神变得恍惚："其他人...转学了。只剩下我们七个。七个住在村里的孩子，每天放学后都会留下来帮陈老师整理教室。"

林小雨突然头痛欲裂，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黄昏的教室，陈老师焦急的面容，地下传来的抓挠声...她按住太阳穴："我不记得...为什么我不记得这些？"

"因为我们都选择忘记。"陈默轻声说，"太可怕了。"

下课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林小雨注意到教室里的光线正在变暗，仿佛黄昏提前到来。窗外的树影摇曳，投下诡异的阴影。

"我们得走了。"陈默急切地说，"天快黑了。"

"等等，我要去教师办公室看看。"林小雨突然说，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陈老师的办公桌，一定还留着什么。"

不等陈默阻拦，她己经冲出教室。走廊比刚才更加昏暗，两侧的教室门不知何时全部打开了，黑洞洞的门口仿佛无数张开的嘴。林小雨加快脚步，心跳如鼓。

教师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一缕光线从门缝透出。林小雨推开门，霉味和某种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办公室内，几张老式木制办公桌整齐排列，其中一张格外干净——那是陈老师的桌子。

桌上摆着一个茶杯，杯中的茶叶早己干涸，旁边是一本翻开的教案和一支钢笔。就像主人刚刚离开，随时会回来继续工作。

林小雨走近那张桌子，突然发现办公椅是背对着她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缓缓绕到前面——

椅子上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藏青色外套，正是陈老师常穿的那件。外套上放着一张发黄的照片，是陈老师和七个学生的合影。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留给最后离开的人"。

"我说过你不该来的。"

陈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小雨转身，看到他站在门口，表情出奇地平静。

"这...这是..."她指着照片，语无伦次。

"陈老师离开前留下的。"陈默走进来，轻轻抚过那件外套，"那天放学后，我们七个留下来打扫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