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提醒就能记起来,虞洲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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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阳插入这个小群体的姿态无比自然,戚棠在街头到处看来看去,她性子太闹腾,路过小摊总手痒似的要摸一摸那些吊坠或发簪。
她拿两个发簪比比自己、又比比虞洲,戴着觉得合适就要买下,财大气粗写在脸上。
虞洲陡然记起那时候随晏池回扶春时,也曾见过这样的情态。
他们师门的都这样吗?
戚棠侧身,看到她眼底一些不清不楚的寡淡笑意——“你在笑什么?”
可能也就戚棠觉得那是笑意。
虞洲眼底一瞬间清静,她笑?
这是超出她认知范围的内容,虞洲脸色冷淡,看着戚棠的目光透出说不出的冷凝,只是斟酌字句,还是回答道:“……之前,衡中君也是这样给你挑发簪的。”
戚棠拿着比簪子的手一顿,立马放回小摊上——此情此景,她竟然在想我大师兄?
那忘不掉的话本内容又重新上了头。
戚棠神情微妙的哦了一声,眯眯眼睛,有些打量,佯装无心,边走边问:“那你觉得我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琅与郑伯阳在前面支开的小摊上等戚棠,叫了壶茶和一盘点心。
女孩子的逛街于他们而言是很无聊的消遣,郑伯阳此行出来也不是为了陪戚棠他们玩玩逛逛,只是事情强求不得。
陪陪也行。
戚棠没等到答案,她分心了,她的目光缓缓从虞洲鬓发上错开,看到了她身后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披粉纱,涂红唇,眉间花钿妖娆醒目,身后依旧跟着那个脏兮兮的仆从。
虞洲察觉她目光偏移,回头看,才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就被戚棠拉着小步快走去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小摊。
林琅和郑伯阳在那里等她们。
戚棠半挡面孔,落座后小心翼翼偷看,掩耳盗铃。
虞洲:“……”
林琅道:“买好了?”
戚棠看得专心,食指竖在唇中:“嘘。”
看了一会儿,大概发现黛娘真的只是出来逛逛,并且没有察觉她们的踪迹,戚棠叹了口气,看到了身边手里端着杯盏一动不动的郑伯阳。
他像是试图喝茶,但是卡住了似的迟迟不动。戚棠看他,发觉郑伯阳看黛娘的目光不寻常。
这寸目光属实奇怪。
直到黛娘同她的仆从从他们眼前经过,转向另一条街、彻底没了踪影时,郑伯阳才恍若回神般垂眼,抬头时看到了戚棠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睛吓了一跳,掩饰般低头抿了口茶。
不对劲!
戚棠这就要问了:“你同那姑娘认识?”
郑伯阳一怔,快速否认了:“……并不认识。”
这假话说得毫无技术水平,戚棠皱眉,心道她还没说是哪个姑娘呢!
郑伯阳神情有异,把‘我在说谎’写在脸上,戚棠掏出了自己才买没多久的小铜镜,竖在他眼前,让他照。
林琅见此挑了下眉,记起了他们那时的玩笑话——记仇记到这种程度吗?
郑伯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愣:“怎么了?”
戚棠说:“你看看你自己的表情,你讲这话多违心,分明就是认识。”
拆台真的很快,她是真的不给人留面子。
郑伯阳哑口无言,正欲编些内容辩驳些什么,又听戚棠一脸不过如此地道:“嗐,春风一度,我能理解,男人嘛。”
她这话叫人无法反驳,林琅总觉得风评被暗害。
戚棠又似乎全然不在意般将自己的小铜镜收回兜里,只是抬起眼梢留意到了他莫名松了口气。
戚棠想,有猫腻。
她神情警惕起来:“……真的是春风一度吗?”
回马枪。
郑伯阳:“……”
没否认,也不是春风一度,只是不知道怎么说,组织好的辩解一下全都忘了。
戚棠朝虞洲身边靠,挽住她的胳膊,看向郑伯阳的眼神逐渐古怪。
她在语言上没什么天赋,等了很久,虞洲才听到戚棠组织好语言。
她似乎忿忿不平:“不洁身自好的男人,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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