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玲一路东张西望,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早已经习惯别墅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不过,她不喜欢和梅玲打交道。
因为一旦被梅玲缠上,对方又要拉着她说许多无厘头的事。
她似乎已经进入到另一个世界,说的东西都带有玄幻主义色彩。
“真爱不见了,小姐要病了,只有真爱才能开出红色的玫瑰。”
只有真爱才能开出红色的玫瑰。
这一句话,精准地落入她耳朵里,她头一次停下脚步,往梅姨身旁走。
“梅姨。”
走到她跟前,她恭恭敬敬叫了她一声。
梅玲双目失神,呆滞地盯了她一会儿:“二小姐。”
“梅姨,你刚刚说什么?”
“红玫瑰,红玫瑰,只有真爱小姐的人,能让这片大地开出红玫瑰。”
“什么?”
“心头血,用心头血浇灌的玫瑰,能长成红玫瑰。”
微微摇摇头,觉得可笑。
她没有再和她周旋。
走出一号别墅,她站在阳光下,往玫瑰花海看了一眼,忽然灵光一闪。
她那么爱姐姐,或许,真的能让白玫瑰变成红玫瑰。
大概她是疯魔了,居然会相信一个精神残疾的话。
自嘲笑笑,大跨步往停车场走,她需要去采集生日宴所需要的礼品。
刚走了一半,她又折回来,走到玫瑰地里,摘了一朵开得正娇艳的白玫瑰。
微微将红玫瑰投入玻璃器皿中,用自来水浇灌玫瑰根部,她举起手指,用针在指头戳出一个眼来,鲜血顺着指尖滴灌下来。
啪嗒啪嗒,落在玻璃器皿中,鲜血很快在水中淡化开来。微微一直挤着指头鲜血,直到鲜血染红了自来水,她才罢休。
她静静地观察着玫瑰,希望它会有变化。
风静静拂过它的叶子,叶片颤抖了几下,花瓣和花蕊溢出芬芳,但是,它依旧是白玫瑰。
丝毫没有变红的迹象。
或许等明天一早,它就会变红了。
微微如此想着,待明日一早,又来看白玫瑰,可惜,白玫瑰依旧是白玫瑰。
梅玲那个精神残疾说的话,她居然也信。
她忽然觉得好笑,伸手拿起白玫瑰,正要往旁边的垃圾桶扔,手高高举过头顶时,她忽然停住了。
她重新将白玫瑰放入怀中,趁着静潋休息的时间,偷偷上了蛇山。
“用你的鲜血将玫瑰染红,姐姐就相信你你爱她啦,到时候她便见你一面。”
醒来时,她手脚已经被松开,人也从棺椁滚落在地,她坐起身,仰头去看来人。却没看见人,奇怪,声音分明就在右边,她便朝右偏头,只见微微倚在棺椁前,双手慢条斯理地轻抚着手里的玫瑰花瓣。
原来,是她的右眼已经被取走了。
右眼的麻药已过,隐隐胀痛,她伸手摸向眼睛,指腹轻轻落在纱布上。
“别摸,小心感染了。”
江鲜轻轻沾了沾伤口,蜷曲手指,抬头看向她。
微微俯身下来,脑袋往她面前凑,就像野兽忽然钻进视野里来。
她眨眨眼,眼神麻木。
过了一会儿,面前横了一朵带着刺的白玫瑰,微微转动着它,给她简单讲述了白玫瑰变红的故事。
这个故事她从梅玲那里听说过,故事的宗旨便是,真爱能让白玫瑰变红。
她沉默不语,因为此时不能说话,只好问系统。
因为打了麻药的原因,系统也气息奄奄:“啊,是,真爱能开出白玫瑰,但是江鲜,你都要走了,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去做傻事了,谁知道微微安的什么好心呐。”
“我想见她一面,我要亲口听她说。”
“有的话为什么要对方亲口说呐,对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啊。”
是,可她不信。
江鲜双手捧过白玫瑰花,轻轻托于胸前。
微微见状,知道她是愿意的,便放下心来:“三日后,我来取它。”
她曾听说,要想白玫瑰变红,是需要用心头血浇灌的。
于是伸手探向旗袍,从衣领处开始解衣服,月光透过窗户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她解开纽扣后,敞开衣裳,心口对着玫瑰的刺,狠狠压了上去。
破皮的声音传来,江鲜觉得胸口有冰凉的物体刺入,起初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