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给你们的安家费,家里人都安置好了吗?”
“别的就不多说了,咱们都是一起吃过几年饭的兄弟!”“虽然成了我的亲兵,但感觉跟在边关的时候也没啥两样。”张群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领着一队兄弟去接应后面的车队,先把我的那份带回来。这壮汉两米高的身板,一站起来,贾铨身后的几个小厮吓得直往后退,差点把托盘上的银子弄洒了。安顿好亲兵后,贾铨朝着贾赦的东路院走去。一路上,他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待会儿不管贾赦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得忍住!否则一旦被扣上不孝的帽子,那可就糟了,什么高官厚禄都成了泡影,搞不好还得变成人人唾弃的臭狗屎。到了东路院,门口两个小厮正跺脚取暖。一见贾铨来了,其中一个立马喊道:“铨三爷来了?我这就去禀报!”说完一溜烟跑进院子里,剩下那个动作慢的满脸失望。没过多久,院子里就传来了贾赦的怒骂声,伴随着摔东西的响动。“那个孽障来这儿干啥?看我气不死他!”“孽障!贱人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早年那贱人让我成了笑柄,现在这小子又来给我添堵!”“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等等,把那小子叫进来!”不一会儿,刚才进去的小厮低头垂目地出来,请贾铨进去。贾铨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踏进了院子。贾铨眼尖地发现一个小厮头上正汩汩流血,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伤口,我在这里帮你拖延点时间。”他又补充道:“你也找个暖和的地方待会儿,现在这儿没人,出了事我担着。”两个小厮愣了一下,看着贾铨那平静的面色,连忙躬身行礼道:“明南/明北谢过铨三爷!”贾铨催促道:“快去吧,我先进去拖住一会儿,头上的伤得赶紧处理。”说完,贾铨迈步走向院子里。这东路院虽然比不上荣禧堂那么气派,但布置得也是相当讲究。一进屋,就见贾赦阴沉着脸坐在榻上,旁边站着邢夫人和王善宝家的。贾铨恭敬地行礼道:“拜见大老爷,大太太。”贾赦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哼!你心里怕不是巴望我早点死吧!”贾铨忙解释道:“大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子对大老爷只有亲近之情。”“亲近?你都亲近到二房那边去了!”贾赦怒吼一声,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朝贾铨砸了过去。贾铨没躲,任由茶杯砸在肩膀上,心里却暗暗咬牙:“再忍忍!他活不了几天了!”贾赦还要继续动手,邢夫人赶紧拦住他,劝道:“老爷何苦这么生气,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庶子。”她提议道:“要打要骂都容易,叫小厮奴才拖出去打一顿就是了,何苦自己动手。”其实,邢夫人对贾铨本就心存不满。昨日贾铨对她态度冷淡,让她觉得他和贾琏一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早就憋着火。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添油加醋地挑拨一番。谁料想,贾赦突然一巴掌扇过去,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给我边上待着去!我的事你也敢多嘴!”“现在家里的事都让你管,结果还不如儿媳妇能干!”“你成天看着二房的风光,人家背后好歹有个王家撑腰!”邢夫人原本只是个填房,娘家也不过是普通人家,没什么势力。在这个年头,大户人家的媳妇一旦过了三十岁,基本就不再伺候丈夫了,要么给丈夫纳个妾,添个姨娘,要么就是找几个丫鬟来拴住丈夫,要是怀孕了还能提升一下地位。 邢夫人和王夫人都是这样,好听点说就是潜心向佛...早年邢夫人也曾得宠,不过是因为贾赦的原配去世,她才被扶正,但现在贾赦有十几房小妾,哪还看得上邢夫人?“老爷,您别生气,是我多嘴了。”邢夫人低声说道。贾赦根本不理她,转而阴沉着脸问贾铨:“你在九边待了三年,到底攒了多少钱?别跟我撒谎!”贾铨小心翼翼地回答:“老爷,确实有点积蓄,但不多,大概八百两银子,都是平时立功得的赏钱。”贾赦冷哼一声,心里暗自盘算:“这点钱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总能派上点用场。”虽然贾家对九边的事务了如指掌,但贾铨的回答并未超出他的预料。贾赦心中暗自盘算,这笔钱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听说贾铨没啥产业,大家心里都信。毕竟他以前就是个校尉,地位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