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路开
说服了珍珍,墨微辰极是高兴。,萝2??拉tD小)×%说,; *<[免:费/?阅ˉ读′
珍珍虽然不说,但阴沉不定的脸色却逃不过她的眼睛,想来是因为阿宝未能寻回而担忧。再加上珍珍被龙亭困住太久,心中定然郁郁,若有好事冲冲喜,绝对大有好处。
从白日里上街的情形看来,今年的元宵灯会恐怕热闹非凡——也许人们也需要借这一场盛宴告诉自己,去岁末的那场大变已经过去,未来会平安,会顺遂。
所以,她才坚持要跟珍珍去凑这一场热闹。
墨微辰想定,陪着珍珍睡下,又等闺中密友熟睡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屋门。
既然过了明晚就走,她得把重要的事情先做完。
库房的青瓦上堆满了积雪,反射的光照亮了这个不算明亮的夜晚。墨微辰裹紧夜行衣,狸猫般翻过高墙,落地时靴底在覆雪的山石上滑出半尺,惊得她一把抱住旁边光秃的松树。枝桠折断,残雪簌簌落下,灌了她一脖子冰凉。
“对不住了老树,你在这犄角旮旯里照不到光,长点子枝丫不容易。”她低声咕哝,掸掉雪沫,抬眼望向黑沉沉的主院。*9-5+x\i\a`o,s-h-u\o·.¢c-o\m~
经过几番夜探,墨微辰得知这家主人姓李,祖上出过一名著名大将军,带领着大军马踏外敌,也曾风光。只是后来人丁不兴,李家逐渐脱离权力中心,从长安迁到了汴州。如今,宅子门楣上“忠勇传家”的金漆虽已斑驳,骨架依旧透着森严气象。
这样的人家,墨微辰本来是佩服的,她初来“借”药,心头还揣着几分对忠良之后的愧怍,直到珍珍冷笑:“忠勇?汴州被围之时,全城忠义之士奋起抵抗,唯李家大门紧闭,一粒米、一束箭都没捐过!忠勇个什么呀,缩头乌龟罢了!”
于是乎,那点愧怍便如这檐上残雪,被寒风刮得干干净净。
墨微辰熟门熟路地来到库房,库房铜锁在“天工手”精巧的拨弄下应声而开。浓烈的药气混杂着陈年樟木味扑面而来。她借着气窗透入的微光疾行于高耸的药架间。
三七粉、白及膏、参片...这些都是路上可能用得着的。她手下不停,包袱迅速鼓胀,经过一张上方挂着李家先祖画像的条案时,她脚步一顿,发现案上赫然躺着几块包着油纸的甘草杏脯。
定是哪个贪嘴的仆妇偷藏的。
墨微辰毫不客气地扫进包袱,顺手把条案上一个碍眼的铜香炉往画像方向推了推,炉底在案面划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惊扰了画中李将军的安眠。+x\d·w¨x.t^x,t¨.`c?o-m,
“谁!”
库房厚重的木门“碰”地一声,竟被推开了!
墨微辰浑身血液瞬间冻住,猛地转身贴向药架阴影。一个高大粗壮的身影堵在门口,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来人披着半旧的羊皮袄子,面容在夜色下闪烁不定,正是那日见过的罗阿虎。
罗阿虎手里没提灯笼,只借着雪地反光,一双眼在昏暗中锐利如鹰,正好钉在毫无防备的墨微辰身上。
啧,方才太过得意,居然没留意道有人靠近。
两人在弥漫着药尘的昏暗里大眼瞪小眼,墨微辰袖中“天工手”已无声绷紧。
罗阿虎的目光在她肩上鼓鼓囊囊的包袱上扫过,又掠过她沾着雪泥的裤腿,最后落回她紧绷的脸上。他忽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竟侧身让开了门口的路,还朝外头黑黢黢的院落努了努嘴。
“快走,”声音压得极低,“过会儿巡夜的该换班了。”
墨微辰愕然,僵在原地。
罗阿虎见她不动,浓眉微皱,索性往前踱了两步,轻轻掩住了门:“第一天见你,就知道你不是李府的人。虽然临时来帮忙的奴仆不少,却有哪个似你这般没规矩的?况且你告诉我你叫小虎,可这李宅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虎’我会不知?这种谎言一问便穿,以后还是别撒了。”
墨微辰脸上一红,将肩上包裹紧了紧。
罗阿虎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今日这包袱...最后一次了吧?要走了?”
墨微辰喉头发紧,只能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罗阿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抬手抹了把胡茬上的雪水:“大过年的,是不容易。外头世道乱,你自己保重。一个姑娘家...”
他忽而噤声,顿了顿,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古铜色的脸上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也不是为你...主要是赵老三那厮,仗着有点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