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卿冷笑一声,“哪里是污蔑,我说得明明是事实,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将乡试第二名的新科举人弄成这样,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你——”
林承弼的脸色骤然一变,好似笼罩上一层冷霜,瞬间冷下来。·微-趣/暁*说?网_ .首,发¢
他眉头紧蹙在一起,双眸中闪过一抹阴翳,“徐举人说话可得有证据,无凭无据就给我扣上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是能去府衙状告你的。”
一旁正弯腰清理道路的蒋郁离闻言,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将手中抬起的车轮扔到路边,嗤笑出声。
“真是不知所谓,林少爷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苦主谢举人,他额头上的血迹都还没干呢,右手上的伤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到底谁告谁还有待商榷。”
蒋郁离其实是想说‘狗眼’,还是忍住了还穿着新科举人的红袍,,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得文雅一点。
“你放肆!”林承弼气急,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如此挑衅他。
不过是两个泥腿子出身的举人,外加一个寡妇养的举人就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林承弼双拳紧握,手指深深掐进手心,疼痛让他的情绪稍稍冷静下来,
赵书屿扶着谢遥,冷冷凝视着林承弼,出口声音冰冷,带着挟霜裹雪的寒意,“哪里放肆,我们同为举人,见你为非作歹还不能正义直言,还请林少爷记住,大乾不是你林家的天下,也不是只有你爹一个知府。/萝·拉+暁/说! _首.发^”
“你闭嘴——”
林承弼被这话吓一跳,周围这么多人,这种指控若是被宣扬开去,他爹定然饶不了他,“我的车夫只是不小心伤了人,我也立时便给出赔偿,周围这么多百姓都看见了,哪里有草菅人命。”
之前把林承弼喊下马车的年轻男子见事态上升到这个高度,脸色变化万千。
他一直在偷偷打量了徐佑卿,只觉得他气度不凡,不似普通人家出身,却也摸不准这人到底是何来路。
只怪林承弼只调查了赵书屿和谢遥的背景,没有发现他们竟然都认识。
这蒋郁离和赵书屿形影不离,查他的背景就是顺带,知道他是寡妇养大的便把资料丢到脑后。
此刻看他们疾言厉色的样子想必是有所依仗,年轻男子瞥了眼林承弼,垂首时暗暗翻了个白眼。
暗自吐槽:真是带不动,人家本来都要走了,按他说的装醉不要下车多好,偏偏林承弼觉得别落了脸面非要凑上来,把事情闹大到底有何好处?
将整件事盘算了一遍,年轻男子收拾好表情站到林承弼面前,朝赵书屿和徐佑卿作揖。+小,税^宅_ /蕞!薪+彰/节!耕*薪′哙·
“徐公子,赵解元,今日这事真的是个误会,我们在鹿鸣宴上多饮了酒,回到车上就昏昏欲睡,哪知到车夫不小心蹭到谢举人的车,待林公子回府必定重惩车夫为谢举人出气。”
“林知府爱民如子,从未有过行差踏错,林少爷一直以他父亲为榜样,担忧自己父亲被人误解,方才言辞过当了些,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徐佑卿的表情,仔细组织措辞。
“徐公子,谢举人治伤比较重要,我们这就把路让开,还劳烦徐公子和赵解元送谢举人去医馆治疗,此时虽是意外,但林家绝对不会推卸责任,必定会登门拜访谢举人,详谈后续养伤赔偿之事。”
说完这些话,年轻男子再次躬身作揖,“大家同为新科举人,将来或许还能有幸同朝为官,还请徐公子海涵一二。”
赵书屿沉默听完,审视的看着他,印象中这人在鹿鸣宴上座次在前十名之列,这两次接触下来倒是有点意思。
徐佑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倒是会说话,就是脑子用的地方不对可就容易步入歧途。”
年轻男子好似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多谢徐经奎指点,在下必定谨记。”
徐佑卿和赵书屿对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深意。
两人无视脸色阴沉的林承弼,大摇大摆搀扶着谢遥上马车。
林承弼还欲再说话,脚步迈出半步被年轻男子一把拽住,凑近他低声警告,“林少爷,如今乡试几位考官都还在云洲城,闹得太过,不止知府大人那里不好交代,巡抚大人那里更落不着好。”
赵书屿听觉异于常人只是听得一清二楚,想到鹿鸣宴上拉着他喝酒的巡抚大人也姓林,心中疑惑解开。
怪不得做事不管不顾,原来是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