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任老头的消息不断传来。
张国栋窝藏通缉犯,还给通缉犯提供交通工具帮助逃跑,加上开黄色录像厅,几个罪名下来,很可能牢底坐穿。
张国栋为了戴罪立功,把能出卖的人全部出卖了,黄色录像带是尤守卖给他的,连尤守也被抓进去了。
尤守又把电子表的事情承认了,连赵小海也要接受问询是不是搞了投机倒把。
最后证据不充分,在任老头的活动下赵小海把事情平掉了。
张国栋现在把豹哥卖的一干二净,豹哥却销声匿迹了。
不为其他,谁也不想和公安部督办的大案子沾边,粘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是赵小海明白,豹哥绝对会让张国栋死在监狱里。
大仇得报的赵小海并没有那么高兴,只是一种释怀。
对自己前世窝囊的人生一个交代,哪怕自己付出很大代价,但是仇也要报!
这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赵小海一个人在打台球。
绿绒台面上每个走位失误,都会引发多米诺骨牌般的溃败。
实在不行,还能耍赖重摆三角框再开一局。
可命运这张台子呢?当俯身瞄准人生第一杆时,似乎就能就听到黑八这个球落袋的脆响。
三年前鬼使神差把母球连同考大学的希望一起打进了武校,现在想来,那记自杀式低杆早为今天埋下了伏笔。
所谓认命,就是把少年时绷紧的架杆那只手慢慢磨成拨算盘的手,把瞄准长台底袋的专注眼神熬成盯着进货单的鹰眼。
这个过程从上武校开始,到这家“台球小卖部”为止。
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就是从现在开始。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雷声把货架震得哗哗作响。
他摸黑灌下整瓶二锅头,辛辣的液体混着窗外泥土味在喉头炸开。
两世亏欠自己的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
第二天擦玻璃时,他把“台球”二字从招牌上抠了下来,台球案子也被扔了。
赵小海成了一个真正意义的小老板,挣钱,养家,让父母家人过上好日子。
这种感觉…………
不说了,每个成年男人都经历过这样的心路历程。
“我从来没看到过你这么懒的人,咱们做生意的要勤快啊。”一个谢顶的地中海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他的啤酒肚把商店的门顶开。
他是赵小海这家小卖部出勤率最高的顾客,真想打一个白金顾客的牌子送给他。
“老淫棍,你生病了好的那么快?你今天是从大的那来还是从小的那来?”赵小海也笑着问他。
赵小海常常怀疑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这大概就是以前最不屑的市井气,今天在自己身上大概也不会少。
老张眯着那双原就难看的眼睛,再加上时常流露的龌龊眼神,绝对配得上老淫棍这个实打实的外号,他一咧嘴,说:“你呀你呀,我说你成天胡思乱想,我看你是真的缺女人。”
“天,兄弟我是那种人嘛,上次你带那个骚货过来买东西,至今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这么说,小心我心一横,写个告示贴门口。”
“喔?嘿嘿嘿嘿……这个嘛,老弟,你别说,那骚货,真勾八骚……”
他嘴一咧,就要开始讲述那些赵小海分不清真假的风流韵事。
赵小海实在是懒得再听了,赶紧说:“行了行了。”给他扔了一包散花烟。
老张刚要掏钱,被赵小海制止了,说:“下次还有骚货别忘了给小弟介绍下,这个孝敬你了。”
老张又露出龌龊的笑容,不过这次的笑容除了淫荡外还有一点赞赏,用手一边指赵小海一边点上烟,意气风发的吐了个烟圈。
“我跟你说,我收了一个徒弟,人不错。这几天我不是生病了吗,是这个徒弟一直照顾我。
都说久病床前不孝子,我这个徒弟给我端屎倒尿,门都不出,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就是对亲爹也不过如此了。”老张讲完闲话,终于开始讲点有的东西了。
“你那江湖牙医的绝活,我看失传了最好,省的别人让你赔钱,西街的王大娘不是一直嚷嚷着你给他治坏了,天天骂你。”赵小海嘻嘻哈哈的给老张说道。
“那娘们是个意外,我看牙疼可是真的有几手绝活。连我这个徒弟,刚见我的时候,脸肿的都没人样了,你猜怎么着,我一出手就给他治好了,这几天消消炎,那叫一个好得快。”老张沾沾自喜的说道。
“你真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