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殿内檀香缭绕，却掩盖不住他急促的呼吸声。

殿内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青铜香炉中的香灰偶尔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御阶上的龙椅投下长长的阴影，笼罩着跪伏在地的身影。

冷静下来的君主站在台阶之上，目光落在这个儿子手臂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刀痕上。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却还泛着新鲜的红色。这些伤痕，都是为了给自己炼制丹药留下的。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起来吧。”君主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听不出方才的震怒。

楚王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反而膝行两步，紧紧抱住君主的腿。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父皇，儿子知错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儿子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是...只是希望父皇以后多多保重龙体。”

眼泪打湿了君主的衣袍，在锦缎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君主低头看着这个儿子，心中一软。在众多皇子中，楚王的孝心最为真挚，连王储也要靠边站。每次自己龙体欠安，总是他日夜守在榻前，不眠不休。

“好了，别哭了。”君主伸手轻轻抚摸着楚王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日里那个威严的帝王。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温情。苏仁昌的声音透着焦急：“陛下，巡城营统领刘远志求见！七弯街陈家发生大火，救出了许多失踪的孩童。有的手脚被折断，有的浑身是伤，情况十分凄惨！”

君主的手顿了顿，眉头微皱。他低头看着仍在抽泣的楚王，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殿内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楚王的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傻孩子，”君主蹲下身，与楚王平视。他抬手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声音低沉而温和，“你虽做错了事，可你终究是朕的血脉，朕不会不管你。这件事，就说与你无关。陈家是借你的名义胡作非为，你不知情。”

楚王抬起泪眼，眼中满是惊慌：“可是...府上还有炼丹炉和...”

“朕说了不关你的事，就不关你的事。”君主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剩下的让朕来。”

刘远志很快进殿，跪地禀报了陈家的具体情况。那些孩童的遭遇令人发指，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老臣们也不禁变了脸色。

御史立刻上前一步：“陛下，这事非同小可，臣请求立即搜查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