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司马家,最好也还是不要和他彼此成为敌人为妙。”
想到这里,司马昭心中触动,但脸上却还在强装镇定。
“真是好智谋,此番领教了。”
说着,他陡然起身。
尽管对于李牧提防如是,却终究还是出于礼敬,对他抱拳拱手。
“不过嘛……”
司马昭嘴角上演,浅然冷笑之间,也突然话锋一转。
“叛魏之事,终究是篡逆之道。此等行为,又岂非是我司马家贤明之士所为。”
本以为自己的话,会让李牧有所动容。
殊不知,李牧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突然嘴角上扬,一抹近乎讥讽般的笑意赫然浮现。
刹那,司马昭脸上的得意尽去。
望着此时的李牧,仿佛突然有了种被他彻底看透的既视感。
“没关系,我的计谋,只要能够帮到少将军就好。不过,在您临去之前,我却还有句话需要和您说。”
“嗯?”
闻言,司马昭秀眉微蹙,一脸疑惑。
反观李牧,举目眺望,此刻竟是放眼凉亭外的悠悠苍穹。
“昔日,曹操出身不如袁绍,却终能聚拢天下才俊。于己身西战之地,大力发展。最终扫灭群雄,成就一番霸业。核心的原因,少将军可知道到底是什么么?”
“……是什么?”
“一句话,挟天子以令诸侯。”
“切,这谁不知?”
闻言,司马昭不屑一笑,还以为李牧会说出什么高论。
本想转头离开,突然明眸一闪。回想起刚刚的那句话,突然愤然般的脚步,此刻戛然而止。
眼看他如此反应,李牧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
“看来,少将军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李牧摇着纸扇,笑道:“曾经的曹操,未必就不是明日的你们司马家。”
说着,他再度举目,眺望看向远方。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
闻言,李牧嗔笑。突然仿佛有感而发,自说自话。
“想那公孙渊虽无谋,可其家族己在燕地,坐镇西十余年。根深蒂固,在当地不亚于天子。未来若有人,想要在河北进取,首先需要的就是站住脚跟。而这公孙渊和幽州,岂非就是天赐之选。”
“嘶!”
闻言,司马昭背对李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居然还可以这么用?”
“这李牧,果然不凡……”
刹那,司马昭顿悟,心中惊叹。
然而,他马上就又恢复了常态。背对李牧,不屑一笑。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哼,疯疯癫癫,简首就是一派胡言……”
说着,他不屑般的冷嗤一声。
当即昂首阔步,头也不回般离开了会宴的凉亭。
望着山脚下,司马昭一行人骑疾而去的背影。
此刻,李牧止水般的明眸,赫然扬起一抹激动般的波澜。
“似此,未来大计,成矣!”
他呼出一口浊气,突然仰望苍穹。
恰逢此时,寒意鹊起。
似如当年的赤壁,时至晚秋,风起东南。
李牧心中感慨,突然双手举杯,虔诚敬向悠悠天穹。顷刻,眼神激动肆意,应声高呼。
“凉亭赋,东风破。”
“一朝歌起分南北,一朝舞毕势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