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十倍……”
有人喃喃自语。
“我若是有了这比横财,好生经营几十年,恐怕临死之前我家已然变成本地的大家族了!”
“是啊……”
“如此多的钱,足够我买下数万亩田地了!”
一众商贾越说越激动,不少人眼中已经出现了浓浓的贪婪之色。
十倍的恐怖利润摆在眼前。
无论是任何人,都无法做的恍若未觉,更何况是一向看重钱财利益的商贾。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继续与朝廷对抗下去!”
“天子不可能在河北待太久的,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回洛阳,甚至是回长安,到时候我们把粮食运走,便万事大吉了!”
众人连连点头。
为首名为马洪运的商贾呵呵一笑,随后眼神中划过一道阴狠之色,敲了敲桌子,压低声音道:“话虽如此,但想要瞒天过海,并不容易。”
“最难以解决的,便是保密这个问题,而方才刘仁海也说了,半天之后,他就要把消息上奏给御史大夫。”
“一旦他泄密了,我等就再无可能发大财了!”
众人没有瞬间都皱了皱。
“是啊。”
“刘仁海这厮,简直是个软骨头!”
“关键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捂住刘仁海的嘴,不让他把消息说出来吧?!”
此言一出。
马洪运顿时打了个响指。
“没错,正该如此!”
“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三十万斛粮食当中,他就足足占了八万斛,白花花的米粮给了穷人,黄澄澄的铜钱给了朝廷,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
众人的回答非常干脆。
“好!”
马洪运一拍桌案,凑近几分,看着在场的众人,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
“那就让背叛我等的刘仁海,消失吧……”
……
下午,申时三刻(15:45)。
刘仁海看了眼天色,眼见那帮人并没有找上门,准备与他一同投案自首,便不禁摇了摇头。
“死期将至,愚不可及啊……”
“当今天子雄才大略,这种事情如若天子不在河北,那么吞下来粮食,自然也并无不可,但问题是,天子就在家门口上,还敢搞阴谋算计,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刘仁海嗤笑一声。
叫来自己的亲信仆役,交代几句之后,便骑着马带着三两个人,朝着冀州刺史府行去。
按照他打听到的消息。
当朝的崇国公,御史大夫赵节如今刚到冀州,此时算下来应当在刺史府内处理公务。
冀州城很大。
作为自古以来的重镇,哪怕在大唐已经不如以前了,却也并非寻常小城可以媲美。
冀州城南北长三里,东西长二里。
有东、西两个市场,分别坐落于城池的东南侧与西北侧,城内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四个里坊。
刘仁海带着人,从居住的里坊中走出来。
沿着并不算多么宽敞的街道往前走出百丈后,便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呼唤声。
打眼一瞧。
发现一名与自己有旧的商贾,站在旁边一条小巷路口招呼自己过去。
刘仁海见状。
以为是他想明白了,不愿意蚍蜉撼树,对抗朝廷,愿意和自己一道自首了,于是便新人下马走过去。
“看来徐兄是想明白了。”
“是啊,跟朝廷作对,怎么可能会有好下……”
最后一个场字没说出口。
小巷两侧的墙头上,便跳下来几个持刀汉子,不等刘仁海反应过来,便被当场砍死!
一刻钟后。
赵节与狄仁杰站在小巷路口,看着盖着白布的尸体,二人眼神都有些凝重与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