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
他挺直了枯瘦的脊背,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宣告神谕。
“是你……”
听到那两个字,乘风瞬间醒悟,眼前之人与脑海中的模糊形象重合了起来。
他吸了一口气,喉间终是挤出了破音,“达摩——祖师!”
不是恐惧,而是认知地基被时空乱流冲垮的有些不适。
怪不得面熟!
前世旅游景点里,那些镀了金身或染了彩漆的塑像,眉眼轮廓,依稀便是眼前这张风霜侵蚀的脸!
但……毗湿奴?古老婆罗门三大主神之一!
这达摩祖师……不是佛门中人吗?
风马牛不相及!
是一个人?
还是……仅仅长得像?
历史的河流在这里拐了个急弯,旋涡深不见底,思绪混乱。
“你称我为……祖师?”
乘风正感诧异,对面的达摩却摇了摇头。
眉宇间没有后世画像里的悲悯平和,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苦行者的坚忍。
“我只是吠陀古经的信徒!”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岩石般的硬度,“当不得……祖师这个称呼。”
“祖师”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仿佛那是某种亵渎。
“如此说来,倒是有意思了!”
乘风盯着他那赤裸的脚掌,那脚掌脚踝骨节粗大,脚底布满厚厚的老茧和细微的裂口。
“敢问信徒,可曾踩过芦苇,渡过江?”
话落,达摩的脸皮,猛地一紧,一丝惊诧,混杂着警惕,从眼底深处迸射出来。
“你……你怎知本信使……有芦苇?”
沙哑的嗓音在凝固的大殿里刮擦,异常刺耳。
乘风沉默了,目光在他脸上一一扫过。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那惊骇,那震动,那被窥破秘密的慌乱,都一丝不落地落入眼中。
不是长得像。
就是他。
这达摩——就是被后世尊为祖师的佛门高僧。
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他本不该存在。
但他却出现了,而且还是以婆罗门信徒的身份出现。
这么说来,他活了很长时间,现今的婆罗门身份虽不出名,却在三百年后,成为有名的佛门高僧。
但他为何改信了佛教?这倒是个未知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