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梦中那个老巫婆。
她说,我跟她是一体的,她强我也强,她死我便死。还说,我不是什么丹鸟,而是一只火凰,五千岁那年便可涅槃重生。
如此,我方知晓,原来那个老妖婆是凤凰一族的,而且还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不过,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我明明是只丹鸟,为什么说我是火凰呢?
许是从我诧异的眼神领会出了什么,他不再追问,还给我斟了杯酒。
“桃花酿,本座好友酿的,很是甘醇。”
“……”
端起那杯酒,我感觉时间又回到了原点,他叫我吃饭的那个时候。如此,我才想起,他锁我回来是偿还他那个破心情的。
也罢,得了心经也不算亏。
虽然还想离开,但我却不想直截了当的与他明说。好不容易得了心经,我可不想鸡飞蛋打。
就这样,谈谈这个,说说那个,一晃,明月高悬,星罗棋布。
本想趁着他醉酒,取了鳞片悄然离开,谁料十几壶下肚,这厮居然还是那般的清醒,而且还唤来万千萤火虫照亮。
难不成就这样熬到天光大亮?我急了,说话都带着敷衍。
饮了口酒,我起身一抱腕。很真诚的与他说不放心家里,想回去看上一眼。这次,他居然没有拦阻,痛痛快快的取了鳞片许我离开。
如此,我反倒觉得一阵空落。
出得水镜,飞去胡杨林巡视了一圈,没什么异常,我便回得炎火洞。
那时,爹爹已然睡去,哥哥的处所还是漆黑一片。
蹑手蹑脚的,我回到自己的住处。
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我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越寻思越觉得傻的冒泡。
人家是天族,怎么可能不认识太子呢?既如此,我干嘛编了那样的谎言自取其辱?还太子妃呢,太子认识我是谁呀!
翻了翻心经,照着其中的方法,打坐试练了一番小周天,任督二脉果然顺畅了许多。道家的秘籍真是不同反响。
获知了玄妙,我便想试行一番大周天。起身,我扎了个马步,想领略一下奇经八脉是如何感觉。
将将扎稳马步还没等运功呢,隐约传来一阵抽泣的声音。
大半夜的谁在哭?
还以为伙计受了什么委屈,我出门寻视了一圈。
周遭寂静无声,也没听哪处洞中有人哭呀?
可刚进屋,哭声又传来了。而且离我很近,就在身边。
终于,我找到了。
原来,哭声是从鳞片传出来的。
细细听了一下,竟是那家伙的声音。
这是喝多了?耍酒疯?
不由得,我哼笑了一声。男人家家的,哭的什么嘛!
“叮当……回来……本座好冷……本座好冷……回来……你回来……”
就在此时,又传来那厮的声音。而且喊的还是我的名字。
这小子可真是的,喝多了还没忘了使唤我。
行吧,看在心经的份上,本仙就将就你这一回。
离老远,我便看见他附在桌案上,身体还一颤一颤的。哭得还挺伤心。
许是被他吓到了,萤火虫都不敢近前,只桌案上的玉盏泛着冰寒冰寒的辉光。
这可真是什么人用什么物件。他冷他傲,器具也跟他一个德行。
念了个诀,我变换出一件毛绒外氅披到他身上。不经意间,扫到了他如刀裁一般的侧颜。
话说回来,这厮长的确实俊美,若是正常点,我还真挺愿意看他这张脸的。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桃花眼,分外的好看,里面好像住着星星。
还有那对浓密的睫毛,忽闪起来,就如蝶羽那般,甚是惹眼。
下意识的,我触向了他的面颊。他一颤,但却没躲。继而,抽搐的更厉害了。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那般,甚是惹人怜惜。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此刻,一串晶莹的泪珠擦着我的手掌忧伤滑落。叮叮的几声,落地成珠。
听过人鱼的眼泪落地成珠,应龙怎么还带着人鱼的属性?
我很好奇,拾起一颗,仔细看了看。晶莹剔透,辉光闪闪。
他到底是什么人?小小年岁,为什么有大罗金仙的辉光?
池边寒凉,我施了个法,将他移置云阁,平放在软榻上。
许是感知了温暖,他呼呼睡去。
既是睡了,我也该走了。
可是,我实在好奇他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