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里还套着多少见不得光的链条。
庆功宴上,苏宁被商界精英们众星捧月。
他端着香槟,与议员谈慈善,和基金经理讨论季度报表,俨然一副新生代企业家的模样。
只有最细心的人才会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消失三个月了。
“苏先生。”一位侍者悄悄递上纸条,“夫人临产,已送西达赛奈医院。”
香槟杯从苏宁手中滑落,在波斯地毯上砸出无声的闷响。
当他冲出宴会厅时,几个黑衣保镖立刻跟上……
这些“前”海军陆战队特种兵组成的安保团队,年薪百万却甘愿为老板挡子弹。
产房外的等待像一场酷刑。
苏宁盯着“手术中”的指示灯,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他掌控着数亿美元资产的黑白帝国,却无法替妻子分担半分疼痛。
“老板。”马库斯匆匆赶来,压低声音,“林伯的人劫了墨西哥那批货……”
“现在别烦我。”苏宁的声音冷得像手术刀。!q~i_u?s*h¨u,b.a+n/g_.,m^e*
“但涉及卡特尔集团,他们要求……”
“按新规矩办。”苏宁打断他,“公司法第三章第十二条。”
马库斯一怔。
那条规定是:商业纠纷优先通过仲裁解决,必要时可启动“特别采购程序”——在旧世界,这叫血洗对方全家。
当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传来时,苏宁的手机也响了。
是郑女士发来的加密邮件:林伯的私人飞机在加勒比海上空失联,雷达最后捕捉到的信号附近,有卡特尔常用的渔船频率。
“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孩。”护士抱着襁褓出来,“夫人想见您。”
婴儿的小脸皱巴巴的,却有种奇异的宁静。
苏宁小心翼翼地接过,仿佛捧着整个宇宙的脆弱与希望。
在这个瞬间,永仁集团、五福帮、所有阴谋算计都变得微不足道。
“苏宁,给他想好名字了吗?”艾米丽虚弱地问。
苏宁凝视着儿子清澈的眼睛:“苏凡。希望他永远不必面对我们经历过的黑暗。”
艾米丽突然哭了。
这是苏宁三年来第一次提起这段时间的黑暗,也是第一次流露出对过往的悔意。
窗外的洛杉矶华灯初上,永仁集团大厦的LED屏正滚动播放“安神1号”的广告……
“传统智慧,现代生活。”
这八个字在夜空下闪烁,像一句迟来的道歉,也像一个新时代的注脚。
……
1990年,洛杉矶唐人街地下赌场。
香烟的迷雾中,三十把开山刀齐齐剁下,赌桌应声裂成两半。
帅气高大苏宁站在破碎的赌桌中央,黑色西装一尘不染。
“从今天起,五福帮不做小混混了。”他环视着堂口里三百多名帮众,声音像冰刀划过玻璃,“我们要穿西装、打领带,做正当生意。”
台下传来几声嗤笑。
老资格的“红棍”陈阿炳叼着雪茄:“阿宁,你岳父搞了三十年赌场妓院,现在你说要改行?兄弟们喝西北风啊?”
苏宁慢慢走到陈阿炳面前,突然抄起桌上的茶壶砸在他头上。
瓷片飞溅,鲜血顺着陈阿炳的胖脸流下,赌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永仁集团上个月就已经挂牌了。”苏宁掏出手帕擦擦手指,“愿意跟着穿西装的,明天去新办公室面试。剩下的……”
他踢了踢地上呻吟的陈阿炳,“会就和他一样。”
“……”
永仁集团在洛杉矶市中心购买了一栋二十八层的大厦作为总部。
二十八层的玻璃幕墙大楼里,苏宁站在全景办公室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身后,两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秘书正在汇报季度财报。
“董事长,上季度进出口业务增长40%,但海运成本吃掉太多利润。“”财务总监林安娜推了推金丝眼镜,“太平洋航运的要价越来越过分。”
苏宁转动左手小指上的翡翠戒指——那是五福帮龙头的信物。
“约贝里尼明天打高尔夫。”他头也不回地说。
“明白。”
第二天,圣塔莫尼卡高尔夫俱乐部。
意大利裔商人贝里尼挥杆击球,白色小球划过碧蓝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