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虽然现在隔的有些距离了,还是会觉得时不时受他影响,我……我怕再次被他拖入那些不好的梦境里。”
听她是担心这个,而且她的关注点也只是这个,千重歌心底那份关于她与敬河丹琼之间的牵扯,隐隐平复下来几分。
他过去,将食物放到她手边的小桌上,抽了旁边的帕子,给她还滴着水的头发擦拭,边道。
“不用怕,我陪着你,这次,再也不会让人将你偷走了。”
童羽笑意浅淡,却如华耀眼,她回头,真心道;
“重歌宝宝,你真好,有时想想没有你,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千重歌手上给她擦拭头发的动作微顿,有些犹豫,到底还是问出口了。
“小羽,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童羽回头,一脸问号。
“你指的是什么?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有些我是真的忘记了。”
她不是忘记了,她是记忆没有完全恢复,还有可能,就此沉落。
那段记忆,真就此消无踪迹了。
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他还是面上无异,告诉她;“罢了!不重要。”
童羽对他笑的又是毫无城府,刚刚沐浴过,她整个人在窗口的阳光底下,都是莹莹发亮的。
千重歌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失神,惶惶然然记起那天在海边客栈的情形。
————
————
那天,她也是刚沐浴完,如此毫无设防,脸上皮肤还有一层水气。
头发半干,罩着偌大的巾帕,裹的她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更像一只在他面前懒着的小猫。
还是一只能够挠到他心底软处的猫儿……想将这小猫抱入怀里,虽然他没敢去这么做……
她很相信他。
若说开始对他还有些顾忌,可经过北林仙门事件过后,一连经历了这么多天,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完全信赖他了。
让他无法抗拒的相信他。
他想;“应该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样一个对自己那么信赖的女人吧?
她怎么能这么信赖我?她怎么可以……这样看着我?
她不怕……面前的人,真会是个能伤害她的坏人吗?”
那一瞬间,他有了越界的冲动……借着话风,他行动了。
她急速后退,像只惊醒的猫儿一样蜷缩在椅子里,卷缩在他虚罩着他的怀里,一双晴空蓝的猫眼眸光干净,让人无法抗拒的想将之纳入怀中,好好安抚,怜惜。
可这只猫儿,感情线很迟钝,对危险却是很机敏。
她惊醒了,就很机警。
即便她可能并不理解他的行为,可她能察觉一个人的危险度。
那一瞬间,他想突破与她之间安全线的冲动迟疑了。
她的惊恐同样也警醒了他,他又想到谷鼬曾经对他提的建议;
谷鼬;“公子,你若真想让童姑娘站你这边,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更好?
童姑娘那么喜欢你,你真跨出这一步了,她也未必会将你如何吧?”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她的信赖,还有她所谓的“喜欢”,都是建立在我是“千重歌”,是缥缈派弟子,她的徒孙,以及这些日子我与她之间的联系,这些基础上,
可我若真跨越这条线,她的信任和喜欢,怕是也会跟着土崩瓦解,
突破这条界限……还不是时候。”
现在也一样,不是时候。
所以那一刻的冲动被理智占据,他回到了安全线内,面上无恙的告诉她。
“逗你呢!”
她相信了,只有他知道,自己心底的一潭死水在翻腾着,滚烫着,烧成了一腔煎熬他的岩浆。
理智做出最好的判断,心底……又是不甘的。
他不安,他害怕,她身边的人太多了。
他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太多人在她心上,他却不知在她心底,他究竟能占什么分量。
他想知道她心目中真正在乎的人,他再次试探她对他的看法。
不知是他漏了馅,她故意扯开话题,还是她的思维又跑偏了,童羽竟然以为,他真的在乎皮囊这点事,给他讲了一通大道理。
————
————
后来,
后来进入摘月楼后,又发生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