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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乃是财神,有他坐镇的宫观,向来香火旺盛,居然会有如此破败的光景,简直就如同一叠银票被扔在大街上风吹日晒雨淋没人捡一般不可思议。师青玄重新抢进殿中,庙里到处都是蛛网、老尘,一派无人问津的凄凉。翻了半天,终于在屋后废弃杂物堆里,翻出了两尊惨不忍睹的神像。
风师的女神像缺胳膊少腿,水师的男神像则直接掉了头,而且不是久年老化,自然损毁,而是被人用利器砸烂的,仿佛有什么人把无穷无尽的怨毒发泄到了他们身上,偏生这两尊神像还雕得极为逼真,栩栩如生,这么狼狈不堪、面带微笑地躺在破败的森森古庙中,令人极不舒服。师青玄都看呆了,道:“这什么仇什么怨?”
尽管谢怜也觉恶意满满扑面而来,但为了稳住师青玄心神,温声道:“风师大人稳住。有人拜就有人砸,还算正常,不必在意。必定是那东西故意给你看的,为的就是引发你的恐惧之心。”
明仪则言简意赅地道:“你行不行。不行就走。”
师青玄把那两尊神像脸上灰尘拂去,一咬牙,抓紧了风师扇,道:“我行!我倒要看看,究竟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人出了那破风水庙,在这个小镇上转了一圈。这镇子很宁静,很安定,不繁华也不落后,并没什么异常。不如说,最异常的,就是他们了。丢在凡人堆里,这一行人的容貌风姿、衣着打扮都过于惹眼了。因此,过不久,他们还是闪进一条小巷,换了一身行头。
谢怜本身就衣着朴素,倒是不用换,其余三人则都换了个彻底。那边,师青玄在对明仪的装扮发表意见;这边,花城变了清爽的一身黑衣,长发也难得整整齐齐地束了起来,少了三分慵懒,多了三分精神,腰悬一把修长的弯刀,仿佛哪家名门正派里俊美过人、天资聪颖的小师弟,依旧惹眼得很,真是逼皇帝穿上乞丐装也不像要饭的。谢怜看着他,忍不住想到一句老话:“男要俏,一身皂”,果真如此。回过神来,记起一事,低声道:“三郎,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
花城整了整袖口,道:“什么事?”
谢怜轻咳一声,小声道:“……你的通灵口令是什么?”
若想与另一个人能随时通灵,首先得拿到对方的口令。比如,要找师青玄,须得先在心里大声默念以下三句话:“风师大人年方二八”“风师大人风趣潇洒”“风师大人善良正直”。当然,一般的神官,口令不会设得这般令人难以启齿,还是比较正常的。
大神官的通灵口令,都是不轻易告知旁人的,除非关系密切。花城身为绝境鬼王,自然也如此。二人结识日子虽不长,但应当可以说关系不错了,居然还没拿到对方的口令,也是有点奇怪。谢怜也没主动找其他神官要过口令,因为有事直接到通灵阵里喊一声就行了,这也是第一次主动找别人讨口令。见花城目光闪烁,却是不动,微觉尴尬,道:“不方便吗?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就是随口问一句,因为待会儿有点事想私底下讲,所以才冒昧问了,我想办法悄悄问你也行……”
花城打断他道:“没有不方便。只是,我很高兴。”
谢怜一怔:“啊?”
花城道:“哥哥终于问我了。因你一直不提,我还当哥哥有什么不方便,不想和我交换口令,所以也不曾主动说起。现在好不容易问了,怎能又说只是随口一问?”
谢怜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我们都是一般的顾虑。方才那句算是我错了,给三郎道歉。所以,你的口令是?”
花城目光微亮,微倾上身,道:“哥哥可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接着,低声念了一句话。
谢怜听完,睁大了眼,道:“……真是这个?你没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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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泰然自若,道:“嗯。就是这个。不信,哥哥现在试试?”
谢怜哪里敢试,道:“那……那岂不是每次别人找你,都要对你默念三遍这句话?那……岂不是会很不好意思?”
花城嘻嘻地道:“就是因为不想别人找我,我才故意设成这句话的。不过,如果是哥哥要找我,随时奉陪。”
谢怜总觉得有点不能相信。花城笑够了,道:“好了,哥哥要是不敢念,我找你便是了。你的口令呢?”
谢怜道:“背诵一千遍道德经就是了。”
“……”
花城挑起一边眉。不一会儿,谢怜便在耳畔听到了他的声音:“‘背诵一千遍道德经就是了’,这